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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华夏军就算讲道理，也不至于如此爽快地就让自己这个“义
”继承到遗产。
只见顾大婶笑着：“他的家庭，确实要保密。”
“那我便不问了。”曲龙珺露出笑容，点了点
。
时间过了八月，进
九月。
曲龙珺在卫生院当中开始学着帮忙。
心中初时的迷惑过去后，更为具体的事
涌到她的眼前。
她偶尔想起死去的父亲。
父亲是死在华夏军手上的。
虽然在过去的时间里，她一直被闻寿宾安排着往前走，落华夏军手中之后，也只是一个再孱弱不过的少，不必过度思考关于父亲的事，但到得这一刻，父亲的死，却不得不由她自己来面对了。
卫生院里顾大婶对她很好，许许多多不懂的事，也都会手把手地教她，她也已经大概接受了华夏军并非坏
这个概念，心中甚至想要长久地在成都这一片太平的地方留下来。可每当认真思考这件事时，父亲的死也就以更为明显的形态浮现在眼前了。
为此迷惑了许久。
她也偶尔看书，看《
能顶半边天》那本书里的讲述，看其他几本书上说的谋生技能。这一切都很难在短期内掌握住。看这些书时，她便想起那面容冷冰冰的小大夫，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书，他想要说些什么呢？为什么他取回来的闻寿宾的东西里，还有江南那边的地契呢？
她又想起小大夫的家世，他是华夏军中哪个大户家的子弟吧？
……或许不会再见了。
如此这般，九月的时光渐渐过去，十月到来时，曲龙珺鼓起勇气跟顾大婶开
辞行，随后也坦诚了自己的心事——若自己还是当初的瘦马，受支配，那被扔在哪里就在哪里活了，可眼下已经不再被支配，便无法厚颜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毕竟父亲当年是死在小苍河的，他虽然不堪，为真所驱使，但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父亲啊。
听完了这些事，顾大婶劝说了她几遍，待发现无法说服，终于只是建议曲龙珺多久一些时
。如今虽然真退了，各地一时间不会起兵戈，但剑门关外也绝不太平，她一个子，是该多学些东西再走的。
曲龙珺如此又在成都留了半月时光，到得十月十六这，才跟顾大婶大哭了一场，准备跟随安排好的商队离开。顾大婶终于哭丧着脸骂她：“你这蠢子，将来俺们华夏军打到外去了，你莫非又要逃跑，想要做个不食周粟的蠢蛋么。”
曲龙珺从怀中拿出那本《也顶半边天》的书来：“我如今留下来，便从到尾都是受了你们的施舍，若有一天我在外也能靠自己活下来，真的能顶半边天，那便都是靠自己的本领了，我的爹爹或许便能原谅我了啊。”
顾大婶便又骂了她几句，随后与她做了将来一定要回来再看看的约定。
这一刻成都城外的风正卷起远行的扬尘，胖胖的顾大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看似柔弱、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少才脱了
籍，便显出了如此的倔强。但细细想来，这样的倔强与一度扮成“龙傲天”的小少年，也有着些许的类似。
她依靠过往的技艺，打扮成了朴素而又有些难看的样子，随后跟了远行的商队启程。她能写会算，也已跟商队掌柜约定好，在途中能够帮他们打些力所能及的小工。这里或许还有顾大婶在背后打过的招呼，但无论如何，待离开华夏军的范围，她便能因此稍稍有些一技之长了。
马车咕噜噜的，迎着上午的阳光，朝着远方的山岭间驶去。曲龙珺站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上朝后方招手，渐渐的，站在城门外的顾大婶终于看不到了，她在车辕上坐下来。
车队一路向前。
小贱狗啊……
不知什么时候，似乎有粗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她回过，远远的，成都城已经在视野中变成一条黑线。她的眼泪陡然又落了下来，许久之后再转身，视野的前方都是未知的道路，外的天地野蛮而凶残，她是很害怕、很害怕的。
她揉了揉眼睛。
“你才是小贱狗呢……”
微带哽咽的声音，散在了风里。
……
十月底，顾大婶去到张村，将曲龙珺的事告诉了还在上学的宁忌，宁忌先是目瞪呆，随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拦住她呢！你怎么不拦住她呢！她这下要死在外了！她要死在外了——”
这天下正是一片
世，那样娇滴滴的孩子出去了，能够怎么活着呢？这一点即便在宁忌这里，也是能够清楚地想到的。
……
同一时刻，风雪呼号的北方大地，寒冷的上京城。一场权力的博弈，开始出现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