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家

我心底不介意，难道你们心底也不介意吗？”

听林延这么说，张豪远，侯忠书二都是肃然。连张总甲也是在心底称许，此子真不是一般，不仅在胡提学面前，举荐自己的先生，还不忘了提携自己的同窗好友，我让豪远结这小子，看来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张豪远面露愧色道：“多谢延兄，这番提点。”

侯忠书则道：“哥，这么凶作什么，我努力读书就是。”

林延笑着道：“这就好了。”

次，几个学童也是散了学，回到家中玩耍了，准备等新的塾师来了。而张豪远，侯忠书二被林延那一番言语刺激后，倒是留在社学内努力用起功来。

号舍内，林延收拾行李，将衣裳层层叠叠放在行李底下包好，点灯所用的膏油，还有几只狼毫笔，再把要读的书放书篓装好，打点起行装就走出了社学大门。

时候尚早，张厝的村民见了林延，不由议论起来。

“这不是大宗师，钦点的童吗？”

“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我家那小子与他一并读书，怎么都没和他学个一点半点的。”

一路上，所遇乡民也纷纷和自己打招呼，林延也是回礼。

走到村时，林延望着那高大的进士牌坊许久。这一去一来不过十几，但是自己的处境已是一步步在好转。

十几里山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快要到家时已是高高挂起了。

到了山前，林延老远闽水边挤满了几十名正用江水浆洗衣物，男丁在那拿着担子挑水，在水边洗马桶也不是少数。

这没什么卫生不卫生，老家都说一句，流水自清。堤坝外的疍家渔民还吃，住，溺都在水边呢。还没到了村，几条村里养熟的狗窜了出来，见了林延也不吠，而是温顺地呜呜作声。

还是家乡好啊，林延愈发亲切起来，但是这里却不是自己归属。洪山村还是太闭塞了，百姓们犬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村里很多终其一生，连十几里外的省城都没去过。

消息不通，林延被胡提学赏识的事，估计都过了几，也没有传到村里。

林延沿路还是与同乡，族亲打招呼，乡民们见了都是笑着回道：“囝，回来了！”

“读了书，越来越懂礼貌了。”

“快回去吧，你媳等着你呢。”

听了这句，林延不免尴尬的笑了笑。

来到家里二层小楼前，就见得门内，林浅浅正在喂蚕，一手捧着簸箕，另一手从里面掏出桑叶来喂蚕。林延看去，小萝莉身材微长成，真是越发的可。林浅浅回身拿簸箕上放下，正好看见林延。

林浅浅见了林延揉了揉眼睛，露出又惊又喜的。

“哥。”林浅浅几乎喜极而泣。

林延正要长大双臂，迎接小萝莉的拥抱时，突然林浅浅脚步一停，喜色一僵，突然满脸怀疑地问：“今不是朔望，你怎么回来了？”

林延回答道：“浅浅，先生已是去馆，塾内没有塾师，所以我回家来看你了。”

林浅浅不信道：“先生好端端的，怎么会去馆，莫非你怠学，逃回了家中，是不是？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容易么我？”

林浅浅马上转怀疑到质问，林延哈哈地笑道：“你不知道，这一番我赴社学，得了督学的赏识，督学已是许了，让咱们爹忠烈祠的事，衙门优免徭役的文书，也是下来了。”

“督学老爷可是文曲星，哪里能容易赏识他的。”林浅浅道。

“你不信我有文书啊？”

“真的假的，拿来看看。”

林延摇了摇，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从书篓里拿出文书来。林浅浅接过书来，她也是粗略能识文断字的，虽一篇文书上好几个字不认得，但大意还是明白了。

“哥，是真的，你终于出息了。”说着林浅浅一下子扑在林延的怀中，嗷嗷地哭了起来。

林延拍着林浅浅柔软的肩膀道：“好了，浅浅，督学赏识不算得什么，待以后我中了秀才，你再哭不迟，现在哭光眼泪，以后我再中了举，进士，你眼泪就不够使了。”

林浅浅闻言重重锤了下林延的胸道：“你就会埋汰。”

“轻点，我可遭不起，你三天两打的。”

林浅浅笑嘻嘻地将文书放在眼皮子，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又了一遍，这才相信是真的，高兴地道：“那就好了，赶紧将这好事，告诉大伯和三叔吧，他们这几为谢总甲派下徭役愁眉苦脸呢。”

林延听了色微冷道：“谢总甲给咱们家派了什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