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碧友脸一下白了，当下恨不得找个
钻下去，在场之前想要批林延
卷子的同窗们，也是颜面无光，若非黄碧友急于站出来挡枪，他们恐怕也要步此
的后尘。
“连鉴赏眼力，也配谈八
？”又有一嘲讽道。
黄碧友当下不敢再说了。
众目光又回到卷子上：“哦，不对，其中错了几处，不是文字上疏漏，但大意还是对的。”
“看来延兄，也并非全数背下，虽枝叶少了几支，但主
却没有差。”
当下又一叫道：“我也找到了，这一介不以与，这
题就是照抄的。”
于是‘真相’水落石出，三题都找到了，真是出自《四书大题小题文府》。
“延兄，你这本《四书大题小题文府》都背完了？”
“没有啊，我是抽着背的，”林延道，“方才马兄，不是说了吗？我若真的是蒙题，而不是蒙啊！”
马姓士子本来想乘大家都没有主意，偷偷溜出门去的，都站在门沿边了，但是林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突然点到他。
“马兄，你实在太不该了。”
马姓士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肚子有些疼，先去出恭，大家继续啊。”
几名与马姓士子
好的同窗都掩面，一个读书连脸都不要了，输也就算了，还输不起。
余子游上前道：“林兄，这样也能蒙对题？不是此中有什么诀窍，也好传授我等。”
一旁陈行贵也是上前道：“是啊，是啊，林兄，不要吝啬啊。”
林延笑着道：“真的是运气好而已，实话实说，并非是有什么诀窍，你看我只是题背下了，下面的我也背得不全，若是下一次就没那么侥幸了。”
“这也倒是。”
“延兄，也总不能将整本几十册书都背下吧。”
也有不屑地哼了一声：“连这样也能考第二，果真运气太好。”
“是啊，会试，乡试也规定，考生不可夹带作弊，却没说不能默书啊，嘉靖年间有一乡试时，三场试题，尽录坊刻，自题，承题直到结题，不易一字，主考官还是翰林出身，居然没看出来，结果也被取为举。”
“如此我等寒窗十年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记硬背好了。”
“诶，现在又不是嘉靖年了。”
同窗们听了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各自散去了，但彼此之间的议论仍未停下。
而林延待众走后，则是走到墙壁边，斋夫将众的卷子重新贴上去。
此刻已是没有一欣赏，而林延驻足在墙边，研究起叶向高，余子游的卷子，对着上面县学教谕的点评，一字一字地揣摩。
书屋内，早已是去楼空，唯有林延一还在勤学。
书屋外的亭子里，余子游，陈行贵还有外舍里几个衙内们，聚在一处。众色都有些不善。
一个衙内冷笑道：“莫非林延昨晚整整踩了一夜狗屎，否则运气也太他娘好了？”
陈行贵斜了一眼道：“这你也信，就算他踩了全府的狗屎，也不可能这么恰好蒙对这三题。”
余子游道：“陈兄，可是事实如此，我们却不能不信，除非他背了全本的《大题小题文府》。”
余子游这么一说，众衙内异
同声地道：“比起这个我更愿意相信他昨晚踩了全省的狗屎。”
“我就说这小子有些道行！”陈行贵用指
在桌上一敲。
一个衙内道：“不错，就算童也不能在半月内背下整本《大题小题文府》。”
余子游沉吟道：“这么说来，可以说得通的道理也只有一个了！”
众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一并点道：“对，他是作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