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书到今生读已迟

下面林延向林燎告假，就出门往林府去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路上，他倒不知林世升给自己安排什么经师，照道理来说自己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不至于来坑自己才是。

照着约定的时间，林延来到林府。

向门房同禀一声，上一次来林府门上没什么客，但这一次好几顶轿子落在门，轿厅门房那都是坐着不少下，轿夫在那坐着喝茶吃饼。

“敢问是濂江书院的林公子吗？”

“是。”

“二少爷说了，他今有事不能在，就让老仆给你带路！”

“劳烦带路了。”

林延掏了点铜钱给他，对方笑了笑当下给林延领路，不是上一次林诚义来的时候的偏宅，这次是从轿厅走的。

绕过回廊，林延跟着仆走甬道，七拐八弯后，来到庭院一处，天井旁圈的水井上印着隆庆的字样。

四周帘幕低垂，远远的听到有在调宫理商，悠婉的低唱。

老仆笑着道：“今来了客，是府里的歌姬在献唱。”

林延笑着道：“很好听嘛。”

老仆笑着道：“公子真是趣。”

当下仆领着林延到一处书房里道：“院子后面是绣楼，公子就在书房这等吧！”

“好。”

书屋里十分简单，案几上放着笔墨纸砚，除此之外只有一盏纱罩笼住的油灯，此外除了几本线装书外别无他物。

林延等了半个小时，方才听到脚步声，一名青衫男子踱步而来，此发用木簪挽起，眉目犹如刀削，但林延从对方身上感觉有几分意气消沉。

不过想想也是了然，这年教书西席，大半都是仕途不顺，科举无望的读书，当初林诚义，老夫子不也是如此吗？但希望他的水平不要太差。

林延已是看了好一阵的书了，当下告罪一声。那青衫男子问道：“你就是林延？”

“是，学生拜见老师。”

“好，你先坐下。”

林延依言坐下，当下问道：“不知老师名讳？”

青衫男子沉默了一会道：“我教你尚书不过是受之托，其实上尚未想收下弟子，但今既是你我相见，也是有缘，我自号复章居士，以后有这么问，你就这样答吧。”

当时文都喜欢给自己称号，有以斋为号，有以居士为号，有以山为号。比如李白就自号青莲居士。选居士为号的，一般都比较清高，多是宁宅家里而不出仕的文。想必是科举上灰心丧气了，然后怨天尤，怒叱了一番科举如何如何黑幕之类的话，然后再也不参加考试了。

换了二十出这么想很正常，但你三十好几的，也这么想，也就太激愤了吧。

对方这么说，听来也是不愿意教弟子，不过受之托罢了。林延当下又是心道，我靠，你一个落第书生，还瞧不起。

林延起身道：“先生是否有为难之处？若是勉强教授学生，学生倒是无妨，只是苦了先生。”

对方闻言没有动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不是因你，是我自己有几分心灰意懒，只怕教得不尽力罢了。”

林延心道，这是什么借，看来林世升真是应付自己，随便找了个教尚书的老师，不行，若是教得不好，我定要找这林家二少理论去。

当下林延嘴上道：“先生尽管教吧，若学生觉的先生教得不尽心，自会向林家二少爷说明的。”

当下复章居士嘴角一撇，笑了笑道：“难道林家公子，之前没向你提我是何？”

“你不是说你自号复章居士吗？仅此而已，学生其他就不了解了，不过重要吗？”

“好，好，这当然不重要。”对方微微一笑，竟是有几分高兴，脸色也不如刚进来时那么苍白了。

复章居士道：“你以后每五下午来一次，教你两个时辰，若是你觉得我教得不行，尽管去之，我不会说什么的。”

林延当下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心道万一家真的教得不错呢，赶紧道：“不敢，先生若觉得学生愚钝，也尽管斥之。”

对方皱了皱眉，心想学生学得不好，先生斥责不是天经地义吗？怎么听他嘴上说来，好似成了卖自己面子。

“随你吧，不过我教弟子不重资质，悟的，所以笨一点也没什么，也不会因你愚钝斥你。”

林延腹诽道，我谦虚的说，倒成了自己愚钝，你还真当真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打脸。当下林延问道：“那先生最重学生什么呢？”

复章居士道：“为师最看重弟子在勤字，我一生最佩服之是苏东坡，东坡居士有句话，书到今生读已迟。大意是吾等就算是从襁褓之时，就能读书但也已经是迟了。所以你说读书要不要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