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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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摆了摆手示意两坐下。

张居敬问道：“兄长不是去皇陵了，怎么突然回宫了？“

张居正脱下帽子，他的额上早已是渗出汗来。他露出了一抹疲态道：“今与两宫太后往天寿山谒陵时，走到半路，身子突觉不适，故而回来了。“

张懋修，张居敬二对视一眼。

张居正为首辅五年，意气奋发，但因夺之事，与不少官员决裂后，心不好，还得了怪疾。太医给张居正开了很多药，但他服用后，身子是好了很多，不过也由此身子燥热，数九寒冬时不戴帽子都行。

但就有看张居正不顺眼的官员造谣说，张居正沉迷色过度，戚继光送的海狗肾后给他壮阳，故而浑身燥热，导致他冬天不戴帽子。

张居正对张懋修的道：“殿试在即，你的五篇策问我看了，写的虽有长进，但还是有不足之处。”

张懋修听父亲说话，立即起身，摆出受教的模样来。

张居正如平那般指点了儿子文章一番。以往张居正每虽忙，但都会抽出功夫来检查几个儿子的功课。张居正最经常就是拿一本经义，与几个儿子相互辩难。

张居正于尚书都有很有见地，为万历辅政时，亲自编撰了《帝鉴图说》，《四书直解》，《书经直解》三书供给天子阅读。

这边张居正指点完儿子的策问后，一名下抱着一叠书放在书案之上。

张居正问道：“今坊间有什么值得一观的书吗？”

下道：“回相爷，倒是有一本《尚书注疏》，在书肆里不少买，其中还有几个赴京赶考的考生，小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就给相爷买来了。”

张居正是治尚书的大家，否则也不会写出《书经直解》来给万历读。

张居正道：“许久没有给尚书作注了，此书何所作？”

一旁张居敬道：“兄长，这我倒略知一二，此书乃是会元郎林延的新作。”

听了林延的名字，张居正不由一愕道：“又是他。”

张居敬问道：“兄长，林延怎么了？”

张居正道：“今天子与我提起过此，夸奖此的文章才华，说想要赐他三鼎甲，翰林，似乎有找他读书作伴的意思。”

“那父亲大怎么说的？”

张居正喝了茶问道：“我道闽不可重用，回绝了天子。”

张懋修忽言：“父亲大，我记得你曾赞过林延的才学。三年前，那本《尚书古文注疏》你看过后，对我们三兄弟道，此注疏虽重名物而轻义理，却言之成道，从此天下当开疑古之风，此子可开宗立派。”

这句话张懋修三兄弟当时听了十分震惊，他父亲是治尚书的大家，竟贸然对一名十五岁少年的著作大加赞赏。

张居正却是与三道：“我与你们打赌，不出十年此子必名扬天下，如曹子建一般。”

后来听说王世贞也曾这么称赞过林延，张居正面上与王世贞笑呵呵，但私底下不喜欢此，故而张府上这事也没有再提了。

不过事实最后证明了张居正，王世贞的眼光，林延没有用十年，只不过用了三年，即已名扬天下。

张居敬道：“修儿，你爹必是有别的考量。我听说此是林烃的弟子。林烃的兄长林燫与兄长一贯不睦，想来兄长因此没有贸然向天子推荐林延吧！”

张居正闻言不置可否。

张居敬见兄长这色，知自己猜的差不多了继续道：“此子文章写得好不好，我虽不知，但既是王世贞，申时行，余有丁都夸奖此，那么料想真是有大才的。不过眼下我们用，才华，才都可以次之，重在他是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若是我们推举他为翰林，固然让天子欢喜，他却反对我们，岂非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了。”

听了张居敬的话，张懋修哈哈一笑道：“叔叔，我倒不这么看，林延才华虽好，但充其量不过是许慎这样的书生罢了，哪里能搅动什么事？”

不过张懋修到这时却话锋一转道：“不过既是天子都是赏识此的才华，这林延年纪又与天子相仿，此在天子身边，万一成为亲信，对我们而言确是一个变数，故而我看还是不要取他为二甲前五了，索打法他出京为官好了。”

张居正看向张懋修道：“你这么说，是怕林延殿试时，挤了你的位置吗？”

张懋修连忙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相反我还很赏识他。此温文尔雅，锋芒内敛，不似王世贞那等，自持有才反而咄咄。这样的才，我本想荐给爹你的，只是怕他不为我们所用，还反对父亲的政见。”

张居敬听了笑着道：“修儿，事实上你爹也是很赏识林延，否则就不会三年前，就说此名动天下。我看不如如此，让他过府见一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