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四章 分量

林延翻毕最后一页，抬起正看到汤显祖的眼，不由一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然后林延看向三本放得整整齐齐的诗集，这三本诗集并非是版印的，而都是出自手书，汤显祖亲自一笔一划写好的，以手书投递表示自己的诚意。

汤显祖似知道自己的失态，立即道：“状元公，晚生失礼了。”

林延笑了笑道：“是我失礼才是，我观书一惯极快，倒不是怠慢，令义仍你误会了才是。”

汤显祖羞愧地道：“状元公，此乃汤某之过，晚生拜读过状元公的为学，漕弊论，以及科场文字。状元公文风用字极简，朴中见，先为主，以为状元不喜我的诗集里堆砌词藻，滥用字。”

林延笑着道：“我岂能以己而度，汤兄用词用句都是极妙，你看这篱菽，陵苔，芜膛等数词虽非僻词，但常却少有用此两字组词。以今字易却古字，以今语易却古语，换了一般用来，必会被教书先生或是考官责怪，但汤兄用之唯有令我耳目一新。”

汤显祖见林延一句中的，很高兴地道：“状元公真为我的知己啊。文坛上王、李为首，文章复古，不过复古言，晚生不愿意循规蹈矩，故而才发此思。”

汤显祖说完后，立即后悔，这王、李为首的王就是王世贞啊。他平也不喜欢王世贞这一套，故而常说，但一时忘记了在林延面前说出来了。

“状元公，晚生又失言了。”

林延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义仍快快语才是。”

汤显祖见林延不责怪，更是惭愧。

汤显祖当下躬身道：“晚生不才，献此诗集请状元公斧正，代为作序。”

林延笑了笑，斧正不过是谦虚话，但作序才是真的。

序者，序典籍之所以作。

书序有两种，一是自序，二是他序。古都喜欢自序，如史记，司马迁就写了一篇太史公自序。若是他序请一般请有名望之，以林延今时今地位代写序可谓一字千金，多少求也求不得的。

林延连想也没多想，笑着道：“好吧。”

林延当场挥文写就，赠给汤显祖。汤显祖见了喜不自胜，几乎失态地道：“状元公，萍水相逢，我真不知如何谢你才是。”

林延摆了摆手道：“并非萍水相逢，当年山农先生于我有指点之恩，后荐我上京请近溪先生赐教。可惜我进京时，近溪先生已被罢官归里，故而无缘一见。既知汤兄是近溪先生的弟子，你的事，我怎可坐视不理。”

山农先生是颜钧，近溪先生就是罗汝芳。颜钧一生两个得意弟子，一位是何心隐，一位就是罗汝芳。

汤显祖听此不由感慨道：“没料到状元公与山农先生有这等缘法。”

汤显祖与林延细细闲聊，林延这才知道前几年，汤显祖家宅失火，黑夜汲水不便，家里被焚。从此家道中落，从富家子弟变得家徒四壁。

林延道：“义仍，不如随我赴京，我替你引荐……”

汤显祖立即道：“状元公，晚生虽两度科第失利，但却不觉得不能再出地。自古贫贱出良才，晚生不才愿效马周，暂且先谢过状元公好意了。”

林延见汤显祖如此有志气，于是点点不再勉强。

而林延在杭州休息一后，就辞别汤显祖等士子，然后继续坐船从运河北上往京师，终于赶在归期之前抵至了京师。

抵至通州后，这时的京师已是了秋，下了船后觉得阵阵寒气浸。这还未下船，北面就刮起大风，风砂扑面，难以睁眼开。

见舱外的疾风，林延看了林浅浅一眼，知对她而言，对于京师一直是住不惯的，若非为了陪自己，她还是住在老家更舒适。

林延与林浅浅道：“你先加一件衣服再下船。”

林浅浅见林延关心，报以甜甜一笑，依言添了一件罩衣。然后林延又吩咐展明道：“你先下船去采买一些礼品。”

林延又陈济川道：“你先到家里打扫一番，先行住下。”

林浅浅问道：“哥，你这刚回京就出门拜客？”

林延笑着道：“是啊，要先见恩师拜谢，不过我们先会先回府，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

林浅浅听了皱眉道：“你看你也是一路辛苦了，去恩师家又不是什么大事，明去也来得及啊！”

林延笑着摇了摇道：“这其中自有规矩，你不必多问。”

一旁第一次随林延来京师的徐火勃，则是事事透着新鲜问道：“先生，我们是不是先去京师游玩一番。”

林延笑着道：“改有你游玩的时候，不过京城虽好，终还是不如家乡！”

林浅浅用力点点道：“哥，说得没错。”

之后林延就坐车返回国子监旁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