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
但是现在众
都不敢下结论，申时行与林延
道：“林学士，这一卷是你看的，你以为如何？”
林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但申时行既是点名，他心想既是躲不开了于是道：“启禀元辅，依下官之见，此卷争议极大，不如不预名次，另立一处上呈天子。”
众官员点点
，林延这是老成持重之见，左右都不得罪。
申时行点点道：“善，就依如此。”
最后众读卷官排卷，议论定了前十名，然后一并去中极殿读卷。
众读卷官一捧着一份卷子，金殿读卷自是早已拆名。
林延侍立在旁，几位读卷官一卷一卷给御座上的天子读卷。
读过三卷时，天子不由道：“此卷甚好，是谁的文章？”
正在读卷的吏部尚书杨巍道：“启禀陛下，此卷乃是晋阳贡士杨道宾的文章。”
天子点点道：“善。”
杨巍读毕，次辅许国读卷。
天子听许国读卷皱眉道：“许先生乡音甚重啊，此卷何？”
许国读卷被天子打断答道：“是会试第二公安贡士袁宗道，臣等商议将此卷拟作第二。”
天子摆手道：“不，此卷尚欠文才，列二甲，不要再读了。”
许国闻言目光有几分黯然退至一旁。
一旁林延听了可惜，袁宗道这篇文章写得实在是极好，天子竟因许国
音嫌弃，不列甲。但转念一想，或许不是音的缘故，可能天子因为许国的音，近似楚音，想起了袁宗道是湖广，张居正的同乡。
然后就是舒弘志的卷子，此卷是由‘取中’他的林延来念的。
林延将此卷念毕后，待听到卷子里抨击言官那几句，天子是龙颜大悦啊！
“好！好！好！真是锦绣文章，字字珠玑，当世无双，妙实在是妙！这样的文章，点为状元也不为过，这是谁的文章？”
满堂官员心底吐糟，袁宗道稳稳榜眼文章，因许国音不对，被丢到二甲开外。
舒弘志这垫桌角的文章，却被捧为状元卷。
堂堂天子如此主张，反正你开心就好了。
天子问道：“诸位
卿议为第几名？”
众官员面面相窥，但一个个都不说话，连申时行，王锡爵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游天外。
林延答道：“臣等不敢定夺，恳请陛下圣裁！”
天子听林延如此说点道：“好了，念别卷吧。”
下面申时行捧起孙承宗的卷子念了。
天子听完后赞许道：“此真乃才，不知何文章？”
申时行奏道：“此卷是会元高阳贡士孙承宗所作，臣等一致议过，皆保举此卷可为卷。”
“取卷来！”
申时行奉上，天子看卷连声赞赏道：“好，好，好，不说文章，就这书法，朕看也没有几可及。”
林延闻言心底百感
集，更多为孙承宗高兴。
有的官员议论道：“状元已是有多年没有许给北。”
“这一次是要开先河了。”
申时行见天子意动道：“臣等恳请陛下定甲三卷。”
天子点点，当下从御案上拿起朱笔，正要落在孙承宗的卷上。
这时天子突然停笔，似想到什么。
天子看向王锡爵道：“王先生，孙承宗容貌如何，你形容一二。”
王锡爵是见过孙承宗的道：“臣记得面色甚黑，胡硬如戟，至于其他臣不好描述。”
天子犹豫了一下道：“如此说来孙承宗相貌平平，状元乃朝廷脸面，非容貌俊伟不可。”
殿内众官员们闻言都看向了申时行，林延。
林延感受到这目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从古到今，不少次因为殿试第一名第二名间的仪表，而决定了状元榜眼的归属。
比如明英宗时廷试本拟昆山张和为第一，但天子又不放心他的外表，于是就暗地里派了一小黄门到张和的寓所侦视，发现张和一眼有疾，于是就改了相貌英俊的施盘为第一甲第一名。
以申时行那科看，论相貌申时行无论是年轻，还是现在，都是一表才。至于自己那一科，这还需自己多说吗？
若用现在的话来说，颜值即是正义啊。
王锡爵道：“陛下为难，不如陛下宣孙承宗一见！”
天子也觉麻烦，正看见林延于是问：“以先生之见，孙承宗相貌比林卿如何？”
林延：“？？？”
王锡爵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答，看了林延一眼，思索了一会道：“臣以为林学士相貌稍胜。”
天子闻言道：“那朕就点孙承宗为榜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