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臣不敢阻止陛下策马，只是请陛下小心……”
“小心什么？”
张宏道：“……小心武宗的前车之鉴。”
听到这里，众内监们都是脸色一变，明武宗就是正德皇帝，当年失足落水而死，张宏提到这个不是犯了天子的忌讳吗？
张鲸脸上喜色却是一抹而过。
但见天子重重哼了一声，张宏跪了下来，脱冠在地，露出满
白发道：“陛下，臣失言，臣死罪，臣自知年纪老迈，愿去南京给太祖守陵，了去残生。”
天子脸色剧变，二话不说拂袖而去，当下众太监连忙跟上天子脚步，校场里唯独留下了跪着的张宏。
校场上起了风，黄沙打在张宏脸上。张宏跪在校场上，一动不动。
却说天子回到弘德殿，换下戎服穿上了青色的龙袍。
张鲸见天子余怒未消当下陪笑道：“万岁爷，
爹
老了，已经是糊涂虫了，他的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天子看了张鲸一眼道：“你爹确实是老糊涂了，这些年一再顶撞朕。”
张鲸道：“万岁若真是心烦爹，不如将爹落一个闲职就是，爹毕竟上了岁数，落个闲职也是好生给他养老，如此颐养天年也是天家的恩典啊。”
天子这时怒气已消去了大半当下道：“你爹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未必没有道理。而你说的话，虽是处处揣摩朕的心思，但有几分是真的？”
张鲸连忙道：“陛下……”
天子摆手道：“张鲸，你自掌东厂第一
来，那些话不利于你的话，就自然而然的会传到朕耳里来。”
“有些事朕心底明白，但面上装着的不知道，或者是不愿意知道。朕怕万一追究到底了，朕会忍不住，不念多年的旧
。所以张鲸你有本事，继续瞒着朕，不要让朕有知道的一，否则一旦事上了台面，朕会自己收拾你。”
张鲸走出弘德殿时，满是汗。
张鲸回到内府将自己亲信萧玉，王忠，张绅他们找来想对策。
萧玉道：“爹，儿子以为陛下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实据，陛下心底对爹还是信任的。”
“废话，我是叫你们来商量对策的，不是要你们揣摩陛下心思的。”
王忠道：“爹，儿子以为爹当初能得陛下恩宠，就在‘投其所好’，今我们继续办就是。眼下陛下宠
郑妃，我们就着意
好郑妃，比如郑妃的兄弟郑国泰，不是想找事吗？咱们可以在锦衣卫里给他寻他差事。”
张鲸指着王忠道：“聪明，还是你有办法！”
萧玉不甘落后道：“爹，儿子昨在京畿觅得十几个美，可在乾清宫服侍陛下起居，陛下必会喜欢。”
张鲸目光一亮道：“嗯，美承恩，陛下有了玩乐，此事也就过去了。挑选美的事你一定要上心。”
张鲸对张绅道：“你之前说在京里结的西域番僧，以及道呢？”
张绅见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时候，立即表现道：“回爹的话，儿子也是尽力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那西域番僧来讨得秘药，儿子找好几试过了，一夜连御数
不成话下，事前再服用那几个道士开的助
的方子，其乐更甚啊！”
张鲸大笑道：“好，好，好，只要陛下能够高兴，那些不快自会烟消云散。记住，只要有爹在，也就有你们的富贵在。”
三一并称是。
三后。
文华殿经筵。
这一一大早，林延
与百官齐至文华殿外，等候天子驾临。
林延现在身上没有经筵讲官的差事，但遇到经筵时，也是必须侍驾的。
不仅仅是林延如此，众大臣们也是如此，自经筵定下后，这就成了规矩，大臣们风雨无阻都必须值经筵，而天子自也应当风雨不缀。
申时行作为首辅也是知经筵官，年纪那么大了，也是天还没有亮就到了，但众官员在秋风里等候了快一个时辰，天子的御驾却迟迟没有到，这样的事却是从未有过的。
几位大臣们有些不安，吏部尚书杨巍与几位大臣向申时行问道：“陛下迟迟未到，甚是蹊跷，元辅是不是派去问一问消息？”
就在这时，太监张诚匆匆赶来，一见申时行即道：“陛下有旨免今经筵。”
申时行等都吃了一惊，经筵这样的大事，是能免则免的？
“不知何故？”
张诚平静道：“陛下晕眼黑，力乏不兴，实是龙体欠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