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零六章 谈判交换

京右都御史。

工部左侍郎由原右侍郎陈于陛补上，而右侍郎出缺。照例工部右侍郎由吏部题请，让九卿会推。

这吏部尚书宋纁染病，由左侍郎赵志皋替他主持廷推。

最后众官员推升周世选补为工部右侍郎。

倒不是周世选众望所归，而是如此廷推之前，选早都暗中授意过了，一般没什么仇什么怨众是不会反对的。

廷推之后，申时行回到文渊阁，林延则到他的值房奏事。

林延向申时行汇报了礼部衙门里的事后，申时行点道：“大体我已是知晓了，以后阁务老夫会渐渐出去，你以后当多找许次辅请教。”

林延不知说什么。

申时行感慨道：“近来京中多飞语，搅得老夫也是无心于此。”

林延道：“学生近来有所听闻，但恩师为官俯仰无愧，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社稷，这制造飞语之必是包藏祸心。学生近来一直暗中访查，察觉确实有在朝野煽动，这背后似从自号临川山的乐新炉而起，除了乐新炉外还有官员……”

申时行闻言露出欣赏的道：“这乐新炉只是别摆在外面的棋子罢了，真正流言的来路，老夫已猜个七八。”

“那为何恩师不……”

申时行摇了摇道：“老夫是免得彼此每相见难为。”

林延一听申时行这话信息量很大啊，难道这幕后主使之就在文渊阁内。

三位阁臣，王家屏身为四辅，扳倒申时行对他而言没有好处。

莫非是许国，王锡爵中的一？

林延没有说话，申时行则是叹道：“此事也是怪不得别，老夫也有过错的地方。当年张太岳病重，有官员提议设醮于这文渊阁，当时老夫以此事不合规矩为由，执意拒之。”

“到了你奉旨去张太岳家中后，当时朝堂上再有大臣题请，老夫嗤笑驳之言‘此再醮矣’。听说此事传来张太岳耳中，他对老夫十分不悦。”

林延当即道：“设醮于文渊阁确实不成体统，恩师拒之合合理，而恩师为张太岳翻案，更是让天下读书的由衷敬佩。”

申时行抚须叹道：“毕竟老夫是太岳公一手提拔起来，没有太岳公就没有老夫之今，此事说来老夫是一直愧疚于心的。说来倒是宗海你，却从不叫老夫失望。”

林延闻言很是表示了一番惭愧。

林延从申时行值房出来后正要回部，走至半路上却见一名阁吏乘着左右无给自己塞了字条。

林延到无处看了字条，很是犹豫了一番。

于是回衙的路上，林延就拐到棋盘街上，选了一个普通的店家。

林延不是没有布置，自己虽说乘了便轿前来，但吩咐了二三十名家丁作便装打扮，在这店家的附近盯梢。

这店家并不致，听说是进京小商来吃饭喝酒的地方。

林延下轿到了门前，就有迎着道：“老爷早就到了，大宗伯这边请。”

林延点点带着陈济川，展明二内。

到了店家的大堂，但见里面是冷冷清清，十几张桌子唯独一张桌子上坐着一，正自斟自饮。

此不是别，正是内阁次辅许国。

林延见只有许国一，于是让陈济川，展明留在门边。

自己走到桌前，这时许国已是起身相迎道：“宗海来了，快请坐了。”

林延坐在下首，许国当即命店家立即给二上菜。

菜摆了一桌，林延看去都是熏熏鸭等普通饭菜，还有一大盘肥得流油的红烧。

上菜之时，二都不说一句话，但见许国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

这红烧的瘦只有一丁，大多都是肥，且又切得很薄看起来十分透明，令极有胃。

“宗海，古有挑肥拣瘦之说，但肥美中不足就是太腻，但这里的红烧却肥而不腻，你不妨试一试。”

林延闻言夹一块放中一嚼，果真如许国所言。

林延笑道：“我一向不喜肥，但这店家的红烧却是好极了。”

许国闻言大笑道：“宗海也是如此以为吗？这店家我来了十几年了。”

“哦，平怎么没有听次辅提起过？”

许国笑了笑道：“若是此店名气大了，店家要么再也无心于庖厨，要么就是食客盈门，我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随时吃到这一碗红烧了。其实说来还是许某一点私心。故而我从来不在此招待官员，而宗海你是许某相邀的第一了。”

林延知道许国这话有意，他笑了笑道：“次辅真是看得起我，林某多谢了。”

许国笑着道：“自许某任詹事起来，你我已有十年，所以宗海在我面前无需见外，而在两淮盐务上，大家更是同身在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