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9章 忠仆

样的主家。

因为以寇季一之下，万之上的身份，能为寇忠一个仆守灵，这在大宋朝是独一份的事，也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一些跟寇季不对付的，或者别有用心的，暗中散布谣言，指责寇季身为主家，为一个仆办丧事，乃是下贱的表现，有辱国体，有辱官声，有损官威。

此事传到了宫里以后。

赵祯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陈琳，“陈琳啊，你说说，四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一个仆办丧事，还在府上设了灵堂。

汴京城内的那些权贵们还不都得骂他。”

陈琳一脸凝重的对赵祯道：“寇枢密是怎么想的，婢不知道。但他能为一个仆，做到这个份上，咱家佩服他。”

赵祯叹了一气道：“朕知道四哥是一个重义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仆，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

陈琳坦言道：“这正是寇枢密重义的表现。他能为一个仆舍弃名声，他就能为官家您，舍弃命。或许在寇枢密眼里，义比一切都重要。

官家能真心实意的将他当成兄长，不正是因为他重义吗？”

赵祯一愣，郑重的点了点。

“你说的有理。”

赵祯思量了一下，提笔挥毫，写下了‘忠仆’二字，递给了陈琳。

“你拿着此书，去一趟寇府，赐给寇忠，堵上那些胡说八道的嘴。”

陈琳见此，正色道：“婢代替寇忠，谢过官家隆恩。”

赵祯缓缓摇，“不必谢朕，寇忠伺候寇府两代，为朕辅佐了两代忠良贤臣，又一生没有娶妻，更没有子嗣。

足可见他当得起忠仆二字。”

陈琳奉过了赵祯的御笔，没有多言，拿着御笔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对身边的小宦官吩咐道：“去，把咱家内侍省都都知的官服拿来，咱家要穿着它去寇府。”

陈琳在宫里担当着数个要职。

其中最大的职位就是内侍省都都知。

但他很少穿戴内侍省都都知官服，反而经常穿着一身代表着官家贴身内侍的衣服。

为的就是显示跟赵祯的亲近。

如今要出门了，还是去吊唁一位死去的忠仆，他天荒的决定，穿戴着官府去。

别看陈琳一直在赵祯面前自称‘婢’，就觉得他真是一个婢。

事实上，领了内侍省的差事，就有资格在赵祯面前自称一声‘臣’。

也有资格在那些比他品阶低的官员面前，自称一声‘本官’。

陈琳宫已经有数十年了，见过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

几乎所有的达官显贵，都不把仆当看。

一些需要结他的，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可私底下，没一个高看他一眼的。

一些不需要结他的，使唤他就像是使唤自己家里的仆一样。

寇季是陈琳见到的达官显贵中，唯一一个将仆当看的。

如今寇季为了给仆办丧事，惹上了流言蜚语，他觉得他有必要尽一些绵薄之力。

陈琳在小宦官伺候下，穿戴整齐了官服以后，有些不适应的扭动了一下，然后感叹道：“仆当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了。”

“老祖宗，您可不是仆，也没敢将您当成仆……”

小宦官在帮陈琳穿戴整齐以后，小声的拍着马。

陈琳撇撇嘴，“咱家的心思，你不懂，所以不要胡说八道。在官家面前，咱们永远是仆，千万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小林子就是因为忘了本分，在官家说话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才被官家发配到了别的地方。

你可别学小林子。”

小官宦赶忙道：“孙子明白。”

陈琳满意的点点，“记住，咱家欠寇季一个。咱家以后若是还不了，你替咱家还。”

小宦官迟疑道：“就因为寇枢密为寇忠办丧事？”

陈琳斜眼盯着小宦官，质问道：“这还不够？他冒着丢名声的风险，帮一个仆办丧事。告诉汴京城里所有的，咱们这些仆也是。

不仅咱家欠他一个。

汴京城，乃是大宋朝所有当仆的都欠他一个。”

小宦官不明所以。

陈琳感叹道：“你且瞧着，等此事过去以后，咱们这些当仆的，在其他眼里，会稍微多出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小宦官一脸迷糊。

陈琳笑着道：“现在不懂不要紧，因为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你就懂咱家话里的意思了。”

说完这话，陈琳便不再多言。

他拿着赵祯的御笔，出了皇宫。

一路上，陈琳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