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7章 厚颜无耻

多少少拿一些东西给他，他也好给百姓们一个代。

可张方平所在的古蒙府穷的叮当响，他出身又不好，自己垫钱都做不到。

张方平是在为朝廷做事，不是在为自己做事。

如此小钱，朝廷都不愿意出，让张方平自己去想办法。

若不是文彦博出面借给了张方平一些钱财，张方平恐怕要带着古蒙府的百姓出去抢了。

他要是真这么了，朝廷得了利，古蒙府的百姓也得了利，可他自己就要被斩首示众。

因为他未经朝廷许可，率领百姓外出为匪，当斩首。”

寇季缓缓闭上了眼，吸了一气，再次睁开眼，开道：“朝廷需要忠臣良将，也希望治下全是忠臣良将，但遇事都往下面推，忠臣良将们恐怕都被成逆臣了。

此事是朝廷不对。”

寇季说完这话，看向了范仲淹，道：“还有要说的吗？”

范仲淹长叹了一声，道：“要说的太多了，能举的例子也多不胜数。学生恐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学生等现在就等着先生您振臂一呼，也好跟随在您麾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

寇季张了张嘴，刚要开，就听范仲淹又道：“您要是迟迟不振臂一呼，那学生们当中，会有好几个辞官……也有会自己上！”

寇季瞬间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然后瞪了范仲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先生我才而立之年，距离墓，还有数十年。

我还没死，你们就想代替我做棋手，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范仲淹低声一笑，“先生若是不出，学生们只能冒犯了。当年先生在河西教导学生等的时候，可是说了。

先生您最奉行的就是庸者下能者上的信条。

学生们比先生不如，但是比其他可强不少。”

寇季挑眉道：“这么自信？”

范仲淹缓缓挺直腰板，毫不客气的道：“学生等不敢说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厉害，但学生等敢断言，学生等比现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更了解大宋。”

寇季笑眯眯的道：“比我也了解？”

范仲淹迟疑了一下，低声笑道：“学生等比先生更擅长治理地方。”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啊，就是欺负我没有外任的经历。但是真要比起治理地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范仲淹笑了一下，没有说哈。

寇季唏嘘道：“虽然朝堂上衮衮诸公不如你们了解地方，但朝堂上衮衮诸公还是存在优点的。

遇到大事，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会稳如泰山，而你们却未必。

就像是苏洵，当初我擢升他为渤海府知府，他居然不敢要。

最后还是跟我索要了一个包拯，才勉勉强强赶去赴任。

文彦博、张方平、韩琦等资历都太浅。

即便是如今进到了汴京城为官，也很难镇得住手下一帮子官员。

你们所有当中，也就是你资历够格。

朝堂上为官，不光看本事，也得看资历，看功劳。

若是你们一个个寸功未立，也没多少资历，只是凭着本事朝，上面的或许不会说什么。

可下面的肯定不服。

你觉得你本事不低，下面的也觉得自己本事不低。

难道朝廷要在下面不服你的时候，给你们摆一张擂台，让你们撕杀一场？”

范仲淹听到此话，没有言语。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一句‘有何不可’，可现在他不会这么说。

因为朝堂上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关系到千千万万黎民的生计。

朝廷摆一张擂台，让两个官员撕杀，一教高下，看似能为朝廷选出贤才。

可底下的百姓呢？

他们是儿戏吗？

他们是一条条命，不是谁赌桌上的筹码。

亦不是可以拿来供较量的。

但凡是能把百姓摆在赌桌上的，心里大多都没有百姓。

心里没有百姓的，凭什么当百姓的父母官？

寇季见范仲淹不言语，就知道了范仲淹已经理解了他的话，他感慨着道：“心里一定要有敬畏，官员们心里更应该有。

官员们心里的敬畏不是官家，而是百姓。

所以你们自信一点，我很欣赏，但一定不要拿百姓的命当作儿戏。

你朝为官可以，但是他们还欠缺一些。

还得历练。

像是苏洵，少说也得给我任职两任知府再说。”

范仲淹心里已经认可了寇季的话，但想到了苏洵给自己写信时候的张狂之语，他还是忍不住道：“就怕苏洵不乐意……”

寇季瞥了范仲淹一眼，不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