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夜渠山

容轻视。

陈海刚才还是想着直接夺马走，也不想贸然去闯马贼窝，但听到宁蝉儿说她随身带着逆灵散，心想跟着胡必烈这伙到夜渠山走一趟，却是他们的胜算更大一些。

而宁蝉儿万里迢迢追踪他到茫茫大漠，也不至于是要害他被马贼围杀。

也许是察觉到陈海跟更多的汇合了，狼群就没有从后面再追杀过来，消失在茫茫沙海处，陈海随胡必烈这伙一直到夜渠山，都没有见狼群的踪影再跟上来。

夜渠山，与陈海沿路所见的黑色石岭，都是太微山露出地面的余脉。

太微山的主，仅有一万余里，东接天水郡内的腾蛟岭，伏蛟岭过去，就是秦潼山西麓的绵绵绝岭，则从太微山往西，就是绵延两千里的马鬃山、铁流岭余脉，而将夜渠山这些余脉算上，太微山的地脉延伸足有近三万里。

陈海出马鬃山，沿路所见的黑色山岗，都只有百余米或数十米高，断断续续就像是茫茫大漠处的路标，而夜渠山的主峰则有四五百米高。

陈海随七赶到夜渠山时，风雪已经停歇下来，茫茫大漠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夜渠山在这茫茫沙海雪原之中，显得尤其的高耸。

夜渠山是一座呈半弧形的山岭，有七八里绵延，夜渠泉在山南，从山脚涌流出来，在南麓汇聚成一座百亩大小的浅湖，形成一片范围有四五千亩的稀树与甸混杂的绿洲。

在大漠处曲折走了十来天、四五千里，蓦然间看到这么一处灵气腾涌的绿洲，不管是不是被强大的马贼势力盘踞，眼前的影都叫陈海看了心一振。

“都说夜渠山虽小，却是大漠处的一颗明珠，姚兄看此形，是否也有所感啊？”胡必烈在绿洲边缘勒住马，回笑着问陈海。

“不错，史书记载早年大燕边军曾在此筑塞，填以锐，抵挡胡马妖蛮南下，保护西羌要道通畅。山脚下那座石寨，大概就是大燕边军早年所筑而留下来的营地吧？”陈海拿马鞭指着山脚下的小石城，跟胡必烈谈笑风声，似乎他不谙世事，完全没有看到胡必烈眼里所藏的杀机与轻蔑的笑意。

“不要提史书记载，二十年前益天帝西征诸羌，就派军马进驻夜渠山，但益天帝在砍柴湖畔被我们诸羌联军杀得滚尿流，夜渠山的军寨也就落下来了，”胡必烈说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在嘲笑当年益天帝的自不量力，马鞭挥指小石城，说道，“现在是我的朋友住在这里，筑城建垒，他们现在就是夜渠城的城主，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西羌国的册封罢了。”

夜渠山说是城池很有些勉强了，小石城大约就里许周长，紧挨着夜渠泉从山里涌出的溪，有箭楼哨塔等建筑，将不大的夜渠湖也完全控制在箭楼的程之内。

除了小石城外，绿洲边缘还散布着两三百间矮小落的民舍，大多数都是石彻土垒，十分简陋，有些衣衫烂的、孩童从四处漏风的土屋里探出，眼麻木看着陈海这些访客。

在夜渠湖的南岸，还有上千亩田地开垦出来，开渠从夜渠湖引水灌溉。时值寒冬，看不到有在田地里劳作，但在夜渠山的南坡，有一座采石场，有近千正在监工的监视下，将大块的坚石开凿出来运下山，正在小石城南面建造一座更大规模的石寨。

这些看外貌，有燕州，有羌胡，但他们绝大多数都衣裳褴褛、面黄肌瘦，想必是被马贼俘获过来役的隶。

陈海没想到这马贼才三四百，竟然也有在西羌故道旁经营夜渠山的意图，真是稀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