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战争机器（四）

雇佣军在防务上面占据了主导权，他们将波特少尉手下的那帮“乡佬”们挤到了一边。接下来便是荷兰西印度公司重新组建了本地民兵，并将民兵的指挥权收归己有，这样一来波特少尉就更是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最后，德扬总督总算记起了还有他这么一号，这不，随着与卡玛部落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波特少尉便被一脚踢到这边来教野蛮如何使用火枪。

小哈格尔略有些不悦地转过去，很快又转移话题，朝身旁另一个身着教士服的中年男子说道：“斯特罗姆牧师，这就是野蛮的宗教仪式？真是一群愚蠢透顶的啊，愿他们尽快迷途知返，回归主的怀抱。”

“全能全知的主才是他们灵魂的唯一归宿。”斯特罗姆牧师手握十字架，低声呢喃了句：“最近几个月来已经有一些迷途的羔羊皈依了主的怀抱，他们的虔诚毋庸置疑。”说到这里，斯特罗姆牧师下意识地看了眼堆放在房间内的珍贵皮毛、脂以及粮食——这些都是信徒所赠。

“不过魔鬼的诱惑无处不在，更多的主的羔羊仍在魔鬼的蛊惑之下不知回返。”斯特罗姆牧师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那几位祭祀，“当然了，东岸那帮异教徒更是一群已经完全堕落的魔鬼。太多主的虔诚子民在他们的威之下只能在夜间独自默默向主祈祷，他们应当被彻底消灭。”

说到这里，在场的三一起低声向主祷告。

“那么，波特少尉。”祷告完毕的小哈格尔再次转向波特少尉问道：“您认为这帮野蛮已经能够熟练使用火枪了吗？”

“不，他们中只有一小部分能够熟练使用火枪。”波特少尉毫不迟疑地摇了摇，说道：“时间太短，这些野蛮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征战，他们在一起练习使用火枪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中目前也仅仅只有少数掌握了如何装药、装弹、击发而已，至于使用火枪的队形和战术，他们更是一窍不通。不过说到这里我得诚实地提醒一下诸位，这些野蛮并不是毫无组织和纪律的乌合之众。相反，他们的军纪很严明——甚至可以说严酷，而且他们也不怕死，非常勇猛，也在长期的战争中掌握了一定的战术，因此不可小看。”

“你对这次野蛮与东岸之间即将发的战争怎么看？”小哈格尔问了一个他所关心的问题，同样这也是德扬总督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开普敦殖民地还值不值得继续在这个部落身上投资。

“我不是很看好。”波特少尉摇了摇，“首先这些野蛮在别的方向还有敌对的部落，无法把所有兵力都用在东岸身上。其次他们的装备很简陋，大部分是长矛、短矛和铁制刀具，弓箭都不是很多。防具更是几乎没有，他们信奉的是用最勇猛的冲击将敌冲垮，但是这种过时的战术如果撞上东岸的密集火枪阵，那将是一个极大的悲剧。最后，他们的补给也很差劲，他们之所以连年征战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现有的土地、场养不活太多的，而部落里新出生的又史无前例地达到了高峰，因此向外扩张就成了必然。不过同样的，他们的给养差得要死，战士们需要抢掠敌才能获得足够的粮，但东岸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抢劫对象。”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进行这场该死的、时机一点都不成熟的战争？”哈格尔有些难以理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