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班牙的凛冬（二）

得贵国喘不开气，每年从美洲运回的金银恐怕大部分都用来支付这里边的利息了。那么问题就来了，贵国现在还能够在一定时间内筹集到两千万比索以上的军费，来支付一支数万规模跨海远征部队的前期费用吗？”

尔博亚没有回答莫三的话，他的右手在剑柄上下意识地抓了又松、松了又抓，令怀疑这个中年贵族是否会在下一刻就拔剑相向——这并不怪，以此时欧洲的标准来看，西班牙的贵族是‘粗鲁’的，他们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拔剑决斗。

良久后他才吁了气，然后有些颓然地说道：“异教徒，虽然你的一些话让我很是愤怒，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所说的很多东西都是事实。1588年的无敌舰队花费了王国超过850万比索的巨额资金来武装，现在的王国国库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而且即便能够筹集到这笔资金，国王也不会允许将其全部花费到一场战争中的。你们的确……有恃无恐！”

“没有喜欢战争。”莫三听到尔博亚这么说，立刻顺着他的话说道：“进现代以来，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耗费也越来越高。贵国自己也应当明白，这些年来即便是贵国取胜的一些战争，从经济上讲也是亏得一塌糊涂的。新占领的土地上到处是仇恨你们的原住民，此外还要随时应对敌国的反攻，还要支付庞大的占领军的薪饷，这些无疑都在一点一滴地拖垮贵国的财政。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行这种耗资巨大却又毫无意义的战争呢？要知道，提前结束这些战争贵国可以节省大笔的军费，这等于是你们从荷兰和犹太那里收到了一笔战争赔款，对吧？贵国和我国进行战争的获益者只有两种，一是你们的夙敌法兰西，二是那些吸血鬼一般的银行家们。”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很讨厌那些犹太，但这并不是你们在攻击了伟大的西班牙王国后还能够安然获得和平的理由。伟大的国王陛下已经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东岸，你们需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足够的代价，否则我根本无法说服不悦的陛下和西印度事务院的诸位先生们。”尔博亚说到这里时更是将整个下都抬高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西班牙王国的荣光不容玷污，陛下王冠上的尘埃必须用鲜血来擦拭。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若是还不同意赔款，那么你们将失去一个宝贵的和平机会。”

“真的很遗憾，即便睿智如您，尔博亚先生，难道还看不出贵国真正的敌是谁么？是谁在不断占领南尼德兰的城市？是谁在侵占意大利？是谁在蹂躏鲁西永？是谁在攻夺弗朗什-孔泰？贵国如今的一切困境都来源于贵国北方的强邻法兰西啊，若是贵国仍不采取有效措施，我敢断言，法国一定会将他们的王旗到马德里的上空，这一天不会等太久的。到时候贵国的国王和绅士们将如此自处？”莫三摇了摇，用遗憾的吻说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那么将是天主教世界的末，也将是西班牙真正陷沉绝望、陷无尽凛冬的开始。”

尔博亚将右手从剑柄上挪开，在低思索了一阵后，最终还是抬起，色复杂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很遗憾，莫先生，你们坚持不偿付赔款的行为很可能将导致战争无限期拖延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