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景城

的拓荒者们，嘴里开始大发牢骚：“给粮食也就罢了，咱这边发扬风格，勒紧裤腰带过子也不是不行，但问宁波那边要点拓荒物资却也左推托右不行的，总说船只要去马鲁古群岛拉粮食，没有富余的运力来澳洲，真是扯淡！廖逍遥、梁向俭、江志清这些五六的家伙，都是一帮混球！”

自己的主官肆无忌惮地骂着一群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大物，搞得跟他来视察的一下级官员们尴尬不已，只能靠看看周围“风景”来转移注意力。

此时是1667年9月初了，正值南半球的冬末，天气还是比较冷的。景城港与其说是一个港城市，不如说是一个代表着脏差的营地与码的集合体。这个营地由茅窝棚和帐篷组成，窝棚里住的是被截留下来的移民，帐篷里住的则是从金山、孤山两县招募到到年轻拓荒者，以及军政官员及其家属们。

营地修建在石和荒之中，未来清理起周围的环境看起来颇不容易。而且这里的气味也很“感”，从金山县当宝贝一样运来的畜粪便就堆在旁边，这些东西是如此之宝贵、如此之重要，以至于当地的官员都在考虑要不要派全副武装的民兵夜值守了——当然以上是一句玩笑话，在这个荒无烟的地方（什么？有土著？你确定这些拓荒者是把他们当而不是野兽来看待？），压根没什么会来偷这些东岸的宝贝疙瘩。

而之所以说这些粪便是宝贝疙瘩，其实都是有原因的。早在东岸殖民金山湾附近时，就已经发现，当地的土壤肥力差到没边，或许与澳洲大陆太古老了有关，土壤中的养分都被冲刷净了，因而特别贫瘠。这样条件的土地，如果没有肥料的话，那么很少能种出粮食，甚至就连水果和蔬菜都长不出来，也是坑得很——早期东岸就已经吃过很多这样的亏了，当他们开发完相对富饶的河谷地（那也需要从河底挖淤泥上来肥田，不然一样种不出多少粮食），向更广阔的原野进军时，很多开辟出来的农场、果园、菜圃最后都不得不废弃了，因为产量实在低得令发指。

“这里的土地怎么样？”在发了一大通牢骚后，或许是怒气已经发泄完毕，或者风里飘着的臭气实在熏，因此王炎没再继续下去，而是在随从们的簇拥下，下到了一片河岸上，随手抓起一把细碎的泥土，问道。他知道澳洲东南部有大量类似的贫瘠土地，不施加肥料的话压根没什么产出，有时种子收获比甚至不到1:2，也是吓，因为他很难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贫瘠的土地，而且还是大片大片的，漫无边际，也难怪后世18世纪末英国殖民澳洲xn的记录上那满眼的“贫瘠”、“失望”、“泄气”、“饥饿”、“歉收”的字眼了。

“还不知道，队长，但我认为不应太过于乐观。”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官员皱着眉说道，在金山湾一带多年的垦荒经验给了他不详的预感，他觉得景城湾这一片也未必有多少相对肥沃、能够在初期不上肥料就能有所产出的土地，一如澳洲东南部大部分地方一样。

“不过好在眼前这有一条小河流，河岸上的土地再烂，河底的淤泥总还有些养分的。”这名官员随后又补充说道：“您看这里的芦苇、灌木还有蒿，长得还算可以，这说明附近的土壤质地还算是能够接受的，大概是因为河水每年泛滥然后将一些养分带上河岸的缘故吧。这样的土地，如果种植高粱这种耐贫瘠的作物的话，我们多少还是能够有一些收成的，这对于第一年的开荒实在太重要了。”

“当然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打猎或捕鱼，但这种收成不是很稳定，不能作为主要来源，只能当做补充。”垦殖官员伸手指了指远方河面上正自由自在游动着的野鸭，以及岸上内陆处那随处可见的袋鼠，说道：“不过说真的，长官，我实在不想吃那些难以下咽的袋鼠了。即便让我每天吃烤土豆都不愿意吃那种东西，哪怕用很多盐和香料处理后仍然一样，实在太难吃了，这次全发sd去也好，至少抵充了相当部分的粮食。”

王炎闻言没再说什么。河岸边的土地的质量如果还算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在远离河岸的地方，估计就很贫瘠了，那里的一些地方甚至就连和灌木都不怎么长，不像河岸边这么水丰美，看了就让泄气。

那里的土地有很多样，既有粗糙的沙地，也有非常硬的黏土，甚至还有许多覆盖着鹅卵石的土地，这三种地无论哪种对农业开荒来说都是一种灾难。一般来说，改造这类土地需要耗费大量的力物力，你首先需要将地上的杂和石子清理完（这与“从大西洋沿岸到安第斯山，全是肥沃的火山灰土壤，甚至看不到一颗石子”的拉普拉塔大平原实在没法比），将泥土弄得非常细碎，然后从河底挖来淤泥，从牧场运来粪便，再搞来很多木灰、动物骨灰什么的一起混合、搅拌，如此多番改良之后，土壤才有那么一点种植小麦等粮食作物的价值，不然完全就是费种子和时间。

其实真要说起来，澳洲东南部这片相对雨水丰足的地区，其土地质量比起“退休老部”强全胜隐居养老的紫谙乡，还大大不如呢。至少在那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