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结束与开始（三）

“现在，争议的焦点已经集中到了加勒比岛屿的归属上……”阿姆斯特丹郊外的私宅邸内，联合省三级议会议长德维特先生正用一种劝说的语气说道：“路易十四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君王，而且有时候也很率和冲动，贵国如此得罪于他，其实是很不明智的，无论从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很不划算，你们的商品与法兰西绝缘，你们收获了一个危险的敌，你们的船只从此在行经多佛尔海峡和西地中海时将面临严重的安全威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李，你们自己设想一下，这样值得吗？”

在这次西法之间的和平斡旋中，拉了一票兄弟壮胆的联合省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在银弹攻势之下，瑞典、瑞士、明斯特、勃兰登堡-普鲁士等具备一定陆军实力的国家都站在了荷兰一边。海军就不用说了，即便没有东岸的帮忙，刚刚在战争中取胜的荷兰海军自己就能教法兰西如何做。

另外，英格兰、奥地利这两个国家也出于自身利益或明或暗地对法兰西施加压力，迫他们尽快与西班牙缔结和约，并退出已侵占的领土当然全部吐出去是不可能的，法国不可能在耗费了巨额军费之后一无所获，那样不但路易不能答应，法国的贵族阶层也不会答应。

目前双方基本已经谈妥的是，法国让出弗朗什孔泰，但可以保留包括沙勒鲁瓦、杜艾、图尔奈、奥德纳尔、里尔、阿尔芒蒂耶尔、库尔特雷七座城市。这相当于拿半个南尼德兰来作为法军的遣散费，让他们从荷兰边境撤退，不要再继续“吓”了。

平心而论，这个条件法国还是吃了一点点“小亏”的，因为他们完全吐出了莱茵河一带的许多土地，如弗朗什孔泰等等。不过荷兰对此仍相当不满，因为不管怎样，他们与法国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得到了半个南尼德兰的法国，只需稍稍走几步就能去荷兰家里逛一圈，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到不安呢？

不过，法国的选择却颇得圣罗马帝国、瑞士等地区民的欢迎，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在面对一个凶恶的邻居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还是让高傲的法国与市侩明的荷兰为伍吧，在欧洲大陆上，目前看起来已经没有比这两个国家更成功的了，他们之间或许可以较量一番以决出个胜负。

然而，法国与荷兰等国谈妥了条件，作为当事的西班牙却迟迟没有答应这一切。这既是因为西班牙宫廷对联合省、法兰西、英格兰、奥地利等国擅自决定他们命运的不满，同时也不无东岸在内挑唆、怂恿的缘故。

东岸的特使李晴之前就曾经屡次造访过西班牙，劝说他们不要过早地与法兰西媾和，目前看来似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因为东岸许诺将攻占的部分法属加勒比岛屿移给西班牙管辖（比如法属圣多明各等等），鼓励其重建圣多明各检审法院区，重新在加勒比海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无疑都有力说服了西班牙国内许多实权派物不那么快与法国签署和平条约。

不过，李晴也知道这种事无法长久。历史上西班牙在面对各方压力时，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只不过在法兰西陆军的强大压力下，在荷兰威胁断粮（削减贷款）的况下，他们可耻地怂了，接受了自己奥地利亲戚的意见，割让了半个南尼德兰，收回了被法军劫掠一空的弗朗什孔泰等地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充当调解的是教皇克莱门九世，实际影响和谈的是联合省特使、阿姆斯特丹副市长范博伊宁根。而在17世纪的这个时空，范博伊宁根还在东方港在联合省驻东大使，教皇克莱门九世倒是派了一个特使赶到亚琛传达他的意见，只不过没太多重视罢了。

荷兰对这场拖延就的和谈症结出在哪里非常清楚。因此，在见识了东岸特使在亚琛和会上与法国使节针锋相对的态度后，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让法国把屯驻在边境的两三万陆军撤回去，荷兰不得不亲自出面，做东岸的思想工作。他们想让他们不要继续揪着法国的小辫子不放，加勒比海岛屿适当吐一点出来，再直白地说，就是法属圣多明各这种核心领土最好还是归还给法国，否则东岸将远远得不偿失。

“法国正在执行规模庞大的造舰计划，并且已经下水了很多装备了数十门乃至上百门火炮的战舰。李，有些机密消息我也不打算隐瞒归国，法国的很多战舰已经在船坞内进行最后的工序建设了，你们若是还拖延着不肯结束战争的话，未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李晴先生，难道归国打算将大批锐舰船长期驻泊在毕尔鄂、多佛尔港，然后与法国展开旷持久的海上战争吗？那样得利的肯定不会是归国，贵国的商船不断遭到袭击，贵国的军舰始终在进行战斗（而战斗就意味着损失），还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海军官兵在复一的无聊战争中死去，国家什么也得不到……”德维特议长继续劝说道：“那么，这种战争还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

“法国的许多战舰的建造即便已经近尾声，但要形成战斗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李晴摊了摊手，用流利的荷兰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