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南中国的变局

已经是1669年收获的金秋时节了，宁波府近海，几艘小船正在风中吃力地摇向岸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从船只型制上看，很明显这是中式硬帆船，同时也带摇橹，吨位不大，大概在几十吨到百来吨的样子。在这个东南风和北方开始替，但很显然南风余威尚在的季节里，航行起来尤为困难。

不过，再难也挡不住们发财的心思！在宁波府的东国一再提高粮食收购价的这几年，邻近的清国松江、嘉兴、杭州和绍兴等府与宁波之间的粮食走私贸易简直做得飞起。在高达7-8元一石稻谷的利润刺激下，已经没有什么再可以挡住走私商们的脚步了：绍兴府的清国商一开始还走山路运粮过来贩卖，到了后来走私规模逐渐庞大起来后，这些商、士绅们竟然公然贿赂前线的清国守军、官员，使得运粮队堂而皇之地经余姚县运出，走甬道或水路运抵处于东岸控制下的鄞县，回程时顺便再捎点定海盐场生产的低价盐（相对于清国控制区的盐价而言），简直不要太嚣张。

紧邻东岸控制区的绍兴府如此走私，与宁波府并不接壤的杭州、嘉兴、松江诸府的商们却也有自己的手段，那就是通过水路走近海抵达东岸控制区的慈溪、定海两县，然后与当地的东岸储备粮库进行割，回程时同样不忘拉上些盐、檀香、龙涎香等南洋特产（荷兰东印度公司转售），务必不能让船空着。

根据南方开拓队方面的统计，此类通过海路进行的贸易，究其总额已超过了陆地贸易的数倍，给宁波府运来了大量急需的粮食，有力缓解了山东的粮荒，故多年来一直牢牢控制着杭州湾制海权的东岸海军炮艇，对这些清国渔船、小货船非但不拦截，相反还给予必要的协助，让其尽快抵达目的地开什么玩笑，上已经说了，对这些清国走私船非但不征收关税，还要给其配售一些能在清国境内卖得出去的稀罕品，以提高他们运粮前来易的积极。

这些稀罕物品种类繁多，包括象牙制品、座钟、鲸油蜡烛、龙涎香、檀香木、黑珍珠、参、高级毛皮、鹿茸等等。虽然每种东西的销售量都不是很大，但松江、嘉兴、杭州、绍兴等地繁茂、素来富庶，有能力消费这些奢侈品的还是不少的，算是给这些粮食走私商们一笔额外的奖赏吧，当然对东岸自身也不无小补，可以稍稍减少一些贵金属流清国境内的速度。

满清朝廷当然不是不知道这些走私商的存在，只不过最初时东岸与满清刚刚事实上停战，双边关系处于缓和状态，清廷考虑来考虑去，最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只不过后来山东水、旱、蝗、震四灾频发，局势大，东岸趁机夺占了莱州府的部分府县，这无疑惹得清廷极为不快，以至于下令暂停了这种粮食贸易。

但是呢，清廷的政策是一回事，具体落实到地方上的时候，由于东岸高溢价抢购粮食的行为，使得不少地方军政官员与地方上的士绅、商们沆瀣一气，联合起来进行大规模走私以获取巨额利润，完全视清廷的政策于无物。

面对这种赤的打脸行为，北京朝廷自然是极为愤怒的，再加上这会东岸开始在辽东鸭绿江右岸搞事，清廷开始下重手整治松江、杭州等四府的粮食走私商，并很是杀了一批，算是初步震慑了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们。

当然这种运动式的整肃向来只能管用一时，风声过了后往往会一切照旧。后世有句老话说有100的利润时，资本家可以卖绞死自己的绳索，这话套到清国商身上，还真是贴切无比。在风声过去之后，各地的官员们其中甚至包含不少满族官员便开始向下面暗示，走私商们都是，立刻心领会，粮食走私贸易又再度开始兴盛起来。

们纷纷拿出藏起来的渔船、货船，满载粮食横渡杭州湾，抵达东岸控制区进行贸易，每个都获利颇丰（当然也使得东岸贵金属快速流清国）。他们的成功又成了后来的榜样，无数梦想发财的大小商前赴后继，紧随他们的脚步，终于使得这种粮食走私贸易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今天抵达定海县的几艘中式硬帆船来自杭州湾对面的松江府，总计运来了三千石稻谷，据说全数来自当地一位名叫范河的大地主。此少年接掌家业，在众都不看好的况下将家里产业经营得蒸蒸上，一时间远近传为美谈。更难得的是此思想开明，对新事物的接收能力极强，曾经遣心腹家渡海来到定海，一边做贸易一边观察风物，并通过商业伙伴的渠道买了一些巧物事回去。

而像范地主这种思想开明的清国士绅，向来也是东岸报机关的重点发展对象。于是，在互相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双方便一拍即合，搞起了合作。即东岸给予范氏在宁波经商的便利（同时赠送了一些诸如高倍率透镜、望远镜、座钟、镶嵌了象牙和宝石的手枪等礼物），范氏在松江府给予东岸报员以掩护，双方各取所需。

因此，这次随着范氏运粮船抵达定海县的，也有两名尚留着辫子的国家报总局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