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潘帕（四）

牛庄港扑面而来的繁华令他们有些吃惊，码上到处是沫横飞的商与掮客，为每一牛的品相、每一捆皮革的价格、每一桶牛脂的好坏斤斤计较，争地面红耳赤；海关关员、税吏们走来走去，不断将一袋袋银币收钱箱内，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今天的税收额度；酒楼、馆内到处是发了大财后花天酒地的捕牛，他们满面红光、志得意满，身上穿着上好的绸缎，手指上带着硕大的南非钻石（这还是从穿越者那里学来的呢），一发户的气息，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以前寒酸时的迹象。

这样的形看得劳司吉、伊尼戈等都有些振奋，然后自动代到了那些因为发现牛群而一夜富的幸运儿身上，觉得远方的金山银山似乎也在向自己招手了。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在这些幸运儿的身后，是更多的始终未能找到牛群而穷困潦倒的家伙，甚至因为争夺牛群而死于非命的可怜虫，反正都喜欢下意识往好的方面想嘛。

他们很快就在某位猥琐的中介的帮助下，在城内某个角落里租到了一些土坯房作为临时居所。居住条件自然是极差的，光线昏暗、味道难闻，且还有不少寄生虫和老鼠，但胜在租金廉价，对他们这些渴望发财富的来说，确实是最好的前期居所。

晚上众随便吃了点廉价的烤牛，喝了些劣酒，然后便倒卧在铺满茅的木板上沉沉睡去了。十几个睡得很香，除了领的劳司吉之外，因为没多久之前他还住在花费了几万元巨款建造的豪宅内呢，这会却住在了一个湿冷的陌生环境之中，这落差确实有些大，不过好在发财致富的梦想仍支配着他，让他极力忍耐了下来。

早晨劳司吉是被冻醒的。这会已经是冬季了，因为缺乏取暖的燃料，房间里、被窝里、外面都很冷。劳司吉走出门去，外面还下着细小的雨夹雪，强风吹弯了几株不知道谁移栽过来的小树；大海猛烈咆哮着，裹卷在阵阵狂风之中的雪子如同小霰弹一样抽打在的脸上，敲击着屋檐和房门。

前方不远处的港湾里，如林的船只桅杆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在这个不是很好的天气中，一般不会有会冒险出航。劳司吉信步走上了住所前的街道，却见青石板已经被雨水洗刷得极是净，两侧的杂蒙上了一层水珠，枯的树枝不断往下淌着水。

“真是个让恨加的地方啊……”劳司吉的嘴里油然冒出了这句话，随后又摇自失地一笑，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上。到牛庄港来，可不是为了来享受的！其实在城里还好，至少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至少还有热乎乎的食物吃，可一旦去了野外追索牛群，吃冰卧雪却是常有的事，这确实不是一般能坚持下来的。不过，为了自己的事业，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劳司吉一行17的早饭是在一处脏兮兮且四处漏风的小饭馆内吃的，牛汤加烤牛，来自俄罗斯的雇工们吃得非常开心，但店里其他食客们的脸上却是一副便秘的色，显然不认为天天吃牛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但他们经济很显然不宽裕，也只能来这里凑合了。

“最近本土的官老爷们不知道发了什么经，居然往这里发配了一些流放犯。”一位食客一边喝着加了香料的牛汤，一边朝坐在他对面的男说道：“大概有一百来个呢，听说时来这边种地的，因为这里的粮食产量极低，也几乎没擅长种地，春种的和冬种的种子都能混在一个袋子里，这收成岂能好？希望这些会种地的流放犯能一些吧，这里的面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吃面条了，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星期，总之很长了。”

“我看过那些可怜，而且我确信本土的官老爷们会复一地往这里流放罪，以充实这边的。”那位同样在吃着一碗牛汤的男接茬道：“说穿了，还是老爷看上了一望无际的潘帕平原啊。说真的，这么大且平坦的土地，我也很少见到，尤其是这地里的泥土攥一把似乎都能攥出油的样子。老爷们往这里发配会种地的犯，也就很正常了，早晚这里也得如同那河间地区一样，被咱大东岸给吃抹净。”

“另外，我为什么说老爷们对潘帕很重视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老爷们制定了在这里劳动服刑的优惠政策，以鼓励犯们得积极，更好地建设牛庄。”这位中年食客大喝光了碗里的汤水，只剩下了碗底一些不溶于水的调料，只见他端着碗底舔了又舔，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说道：“我和那些流放犯中的某几个攀谈过了，听说被派到这的劳改犯，与在本土矿山、林场服刑的犯一样，被划归为了一类苦役犯，即在这里劳改服刑十个月就可算做一年，服刑期满后还给就地安家落户，显是非常划算的。”

其实，像这种劳改十个月就可抵做一年、服刑一年可抵一年半的机会，在本土也不是很多见的，一般都集中在长山铁矿、平安煤矿等地。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里劳改服刑，虽然有着种种刑期上的优惠，但由于工作任务的繁重，他们一般会比正常的犯们衰老得更快，八到十年服刑期满后，身体有没有垮、还有没有劳动或拓荒能力，确实已经是一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