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失控的局面

教官后的清军胆子肥起来了啊。

至于东岸怎么应对，就要看后面的发展了，执委会诸公前阵子给黑水地区的工业松绑，不就是一次勇敢的尝试么？

……

1671年10月下旬，清军胆子肥起来的“根源”之一、响水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商站之内，公司二级代理豪克斯·克利福德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在清国也居住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早就想念英格兰故乡的小克利福德已经正式准备启程回国，时间差不多就定在这一两天吧，中国近岸洋面上最近已经形成了连续不断的东北风了，非常利于航行。

“马丁，这次的清国之行总算结束了，我现在迫不及待要回到伦敦，我太想念我的家里了。不过我有时候总在想，也许当我回到伦敦时，我又会很想念响水吧。”小克利福德此时穿着一身清国士绅常穿的绸衫，微微笑着说道：“这是一个的地方，一个给我带来极大幸运的地方，我真的会很想念这里的。”

“是想念这里的生意吧。”马丁仍旧是一身练的水手服，哪怕他已经是这艘船上毫无争议的二号物了，但他仍然习惯穿着白色的水手服，这会只听他调侃小克利福德道：“我的先生，我想明年你一定会采购更多的火炮和更多的其他商品来到清国吧，他们的海关官员真有意思，要求用大炮换丝绸和茶叶，而且立即付账，绝不拖欠。我想，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定会让整个英格兰的商都为之疯狂吧。”

“他们铸炮的成本比我们高了十倍，而且铸造不了程远的重炮，因此只能求助于我们或荷兰。据说他们最早的铸炮技术来自于一位叫孙元化的明帝国官员，当时他从澳门招募了一批葡萄牙铸炮工匠，并培养了很多新的技工。但是，在一场可怕的变中这些多半被挟持着跨海投降了满洲皇帝，这便是如今清帝国铸炮技术的最初来源。所以，他们的技术其实很烂，即便这些年一直在寻求改进，但仍然太落后了，尤其是在铸造重型加农炮的时候，成功率太低、质量太差，完全不敷使用，只能采购。马丁，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回去后该建言东印度公司提高出售给清国的火炮价格了，因为清国的需求是如此强烈而无论是我们还是荷兰能够提供的火炮数量都是有限的。要知道，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呢，希望公司高层能够好好考虑吧。”小克利福德貌似一脸认真地说道：“而且这对葡萄牙、荷兰也有好处，我们应该尝试着与他们沟通一下，应该没有会拒绝的。”

“我只能说这个想法不错，但需要谨慎施行。因为据我多年来在中国生活的经验来看，这个国家的官员非常敏感、自尊心极高，如果他们认定我们提高火炮售价的行为使他们受到了冒犯的话，那么后果就很严重了，也许我们再也无法在这里愉快地做生意了。而更可怕的是，如果因为我们提高火炮出售价格而影响了战局的话，事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荷兰在中国的时间远比我们长，他们可能非常清楚这点，所以船长先生，虽然清国迫切想要提升他们军队的战法和装备水平，但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慎重一些。”

“我明白了，马丁，谢谢你的提醒。”小克利福德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副官，说道：“说说别的事吧。我听一位结识的清帝国官员朋友说道，等到明年春天到来后，满洲皇帝的宠臣佟国维先生将带着一个规模不小的使团出使俄罗斯帝国，这事据说在他们的首都北京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都知道了。上帝，两个庞大的陆地国家的联合，这是为了对付谁？东岸吗？也许他们有大麻烦了！”

其实，佟国维出使俄罗斯的事，早在去年俄国谢伊特库尔·阿勃林使团抵达北京时，基本就已经确定下来了。只不过当时只有极少知晓，现在临近出发，消息瞒不住了，因此就开始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四九城里传播，最后甚至都传到了江北一带，连英国都打听到了，也是。

佟国维使团此番前往莫斯科，带了不少礼物及用满、蒙、俄三语写成的康熙国书，打算递给俄国阿历克谢沙皇，主要用意还是为了加强两国关系，以便共同对付在远东阿穆尔河一带渐崛起的东岸，解除双方的心大患。至于其他的一些贸易之类的事，都是末枝小节了，不值一说。

啊，对了！满清朝廷意欲和俄国加强关系，同样有共同压制、对付准噶尔蒙古的意思。要知道，这个原帝国地域广阔，也相当不少，战斗力更是不用多说，非常强。俄罗斯在中亚一带屡受其侵害，一直处于下风，目前仅靠托博尔斯克这个据点城市勉力支撑，他们是做梦都想与联手对付准噶尔蒙古。

而清廷呢，虽然目前尚未受到多大的直接侵扰，但准噶尔渗透蒙古各部的努力却一直没有停止过，这就犯了清廷的大忌了！要知道，满蒙一体向来是清廷的国策，打黄台吉时代便严格确立了起来，并要求后代不折不扣地执行这个政策。结果如今卫拉特蒙古竟然打起了渗透、拉拢其余蒙古诸部并一统原的主意——虽然目前看起来还不明显，仅仅是有了个苗——这将满清朝廷置于何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