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外交新局面（二）

“扣留”的东岸技工，但他们意图和解的心还是相当迫切的，这一点与东岸差不多，本土执委会对黑水地区那么多事也微微有些不满，下令尽快了结，不要牵扯更多的力。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蔡振国仍然打算争取一下东岸的权益，因此与俄罗斯代表米罗万诺夫就货物赔偿及技工回归问题反复纠缠了起来，到最后总算令米罗万诺夫退了一步，表示“失踪”的东岸货物，莫斯科和阿尔汉格尔斯克国库将各自赔偿两万卢布和一万卢布，另外位于莫斯科的东岸大使馆的地皮将只收三万卢布的优惠价，算起来大概是俄罗斯不赔偿货物损失了，转而让东岸免费用地皮建大使馆。

至于说那些被强制籍俄罗斯的东岸技工，米罗万诺夫同样显得很为难，不论蔡振国怎么请求或者威胁，都显得效果不佳。直到最后，米罗万诺夫才松表示，在东岸有家的东岸技工，也许可以令其自己决定是否返回，而在东岸没有家且已在俄罗斯结婚成家的，就只能留在当地了。而且，他明确表示，他的这个仅仅算是“建议”，即他还需报经沙皇批准，因为这明显超过了他的权限。

蔡振国想了想，觉得大概这也是俄罗斯所能够接受的极限了。这个国家格比较强硬，上下敏感而自尊，能给出上述条件确实已经让步不小，再纠缠下去也没意义，只能让谈判完全裂，因此便同意了米罗万诺夫的解决方案，双方皆大欢喜，进下一议题。

下面谈到商业方面的问题时，气氛明显就轻松愉快多了。米罗万诺夫表示应加强两国间武器、军资贸易的份额，且东岸应出售一些相应的加工设备给俄罗斯，确保他们能够修理损坏的枪械、火炮、铠甲等物事，为此他们可以减少从荷兰那里采购武器、军资的力度（其实现在荷兰自用还犹嫌不足呢），转而从东岸寻求替代。

蔡振国对这个议题原则上表示同意。以国内如今的军工业生产现状，因为少了联合省这么个大主顾，现在基本面临着开工不足的窘境，若不是靠着奥斯曼帝国的订单续命的话，这会差不多已经关闭三分之二以上的车间，转而生产其他低附加值的东西了。这会俄罗斯帝国愿意顶上来，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东岸两大军工企业又可以开足马力生产了，毕竟俄罗斯帝国军队数量庞大，稍稍装备一些军团就够两个厂生产不少时间了，大概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有没有足够的现金支付货款。

要知道，俄罗斯提议加大东、俄贸易的基础，完全是建立在他们与英格兰、联合省贸易繁荣的基础上的。一旦这种贸易衰落，或者瑞典王国没有与法兰西王国正式结盟的话——这种可能极小，因为传闻瑞典军队已经有一部分部署到了与其接的德意志邦国领地，为此勃兰登堡-普鲁士第一时间接收到了联合省大量的武器和资金援助，其国内有超过两万军队被动员起来，准备与瑞典战，一雪之前被吊打的耻辱——都可能导致俄罗斯没有充足的贵金属来支付从东岸采购的商品或设备，而东岸对他们的特产又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看起来米罗万诺夫却信心十足，他表示俄罗斯帝国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木材、桅杆、大麻、木焦油等船具成了大宗出物资，粮食、毛皮、蜂蜜、蜡、兽脂更是该国传统出商品，帝国的财政收还是很健康的，在国际贸易方面也一直是呈盈余状态。如果东岸愿意与俄罗斯加贸易联系，那么完全不用担心支付能力的问题。甚至于，如果他们愿意出一些高质量的机械（如圆锯、工业刀刃、木工车床等等）给俄罗斯，那么也许他们国内的那些林场、木材加工厂的产能可以得到进一步提高，在国际市场上挤压来自波兰、瑞典等国的市场份额，应该问题不大。

蔡振国感觉米罗万诺夫说得也有道理，再加上反正东岸是坚持不赊账的，想来俄罗斯也没什么机会赖账，有钱就买，没钱拉倒，因此便在谈论了一整天后，在晚些时分与对方签了个框架的协议，打算过两天送到西班牙，由李晴审阅、批准。

而谈完了这个生意，下面就是重点的远东阿穆尔河流域划界的问题了。在这个事上，双方都很谨慎，一直扯皮了好几天，才有了个初步的框架，不过因为不知道前线战局发展，因此这个框架显得有些模糊，后续还得进一步谈。

目前达成的协议有：一、以斯塔诺夫山脉（即外兴安岭）直到流大海（鄂霍次克海）的乌第河为两国国界，但介于该山脉及乌第河之间的地方则暂做未定界区域，留待以后详讨。

二、在和约订立之以前之逃，任其居留原处，勿需换；条约订立之后，双方再有逃，均应立即送还两国边境长官。三、凡持有护照之两国属民，准其过界往还办理私事或买卖货物。四、两国属民越境偷盗或杀，如系少数所为，则应以边境城市处施以刑；如系聚众合伙所为，同样于边境城市处以死刑，但不得因此而轻启战端。五、双方换俘虏，原则上一比一换，若一方数不足则以每二十卢布的价格支付赎金。六、双方应于阿穆尔河流域择一开阔处各设立一处集市，定期进行边境互贸，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