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没有选择

如何能不让绝望？奥万多将军自此对麾下军官们非常失望，知道这些已经彻底腐化堕落了，再不能作为布宜诺斯艾利斯城的安全依靠，也就能让他们装装门面，镇压一下印第安可能有的异动了。

而既然底下都是这个态度了，那么奥万多将军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他平时是比较注重维护西班牙王国的利益，可现在的局面确实也没法维护下去了，敌都兵临城下了！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奥万多将军选择与东岸进行谈判（虽然尚未得到利马或马德里方面的充分授权），又何尝不是在维护西班牙王国的利益呢？要知道，现在可能仅仅是让东岸咬下一小块，可万一发起了战争，不管规模和力度怎么样，西班牙怎么着都是要被迫割下一大块的。

就这样，西班牙王国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与东岸外部门的第一次谈判，就在几天后的10月8于南村港第六混成营营部正式展开了。在东岸军明晃晃的刺刀丛林之中，西班牙方面的两位谈判代表明显有些发挥失常，他们在面对东岸代表较为关心的盐布铁路的修建及以东地区的经营问题时，先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愿正面回答，后来实在顶不住压力了，只好松，说盐布铁路按照既定计划修建没有问题，至于铁路线以东那大片辽阔的土地的授权经营问题，他们则面露难色，表示还需要回去请示上级。

明确取得铁路的修建权并不是东岸最终追求的目标。事实上铁路线已经规划得差不多了，大量员、器材和工具也已经分段运到了现场，西班牙同意不同意反正都得修。他们更在意的，仍然是铁路以东那大片肥沃的潘帕平原，即西班牙必须同意东岸国民可在此经营农牧业，东岸如此大动戈，也不过是想从西班牙这里得到这么一道法律文书罢了。因此，他们对西班牙接下来的回答万分期待。

10月13，在东岸的不断催促下——为此第六混成营不得不出动了一个步兵连，对一个涉嫌伤害过南村港东岸商的克里奥尔庄园进行了袭击，逮捕了十余——奥万多将军的代表终于再度不不愿地重返了会场，并与东岸进行了第二的磋商。

在这次磋商中，也许是得到了充足授权的缘故，两位西班牙代表终于无打采地表示同意东岸国民在盐布铁路以东经营农牧业，这令参与谈判的东岸外部门官员们大为振奋，同时抓紧机会，没给西班牙喘息之机，直接就一些细节问题展开了更的会谈。比如，盐布铁路以东土地的租赁费或使用费的数额、使用的期限、西班牙王国是否可以征税、东岸国民是否拥有治外法权等等，双方一直谈了整整两天，才就这些细节问题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在这后两天的会谈中，西班牙王国驻东岸大使塞斯蒂安伯爵也全程参与了，不过却没有发言，只是列席。谈判结束之后，做了多年大使的伯爵本色间颇多落寞，他表示不会在这份协议文本上签字，同时会在近期辞去大使的职务，返回位于伊比利亚半岛托莱多乡下的领地上生活。

而塞斯蒂安伯爵可以不用在协议上签字，但身为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院长、拉普拉塔将军的康斯坦丁·德·奥万多，却没法逃避了。10月20，在久等利马方面的消息而不至后，面对咄咄的东岸军队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奥万多将军，终于在这份谈判协议上署名签字，同时将其密封完善，由骑兵送往利马给总督报审。

奥万多将军应该是对这个结果比较沮丧的。他主政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多年，虽然很多都指责他对东岸过于谄媚，但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奥万多将军自问换其他任何一位体面来他这个位置上，都不可能比他得还要好了，因为他是真的已经尽最大程度的努力在维护西班牙王国的利益了。

只可惜如今看来，平里他的一些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仍然不够看啊！这不，东岸异教徒五千大军往潘帕平原上一丢，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先生们就像受到惊吓的鹌鹑们一样，异常老实，再也不敢有任何废话了。而且现在，奥万多将军也算从迷梦中醒来了：东岸的目标从未变过，他们从一开始就盯着潘帕平原不放，这片辽阔的土地对他们的吸引力是无与伦比的。作为弱势一方，命运多舛的西班牙王国是注定无法保住这片土地的，成立没几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更是一个彻彻尾的笑话，西班牙王国如今最现实的目标，应该是力图保住智利、查尔卡斯等邻近的检审法院区，并尽一切可能将东岸扩张的方向调整到西那一侧，将麻烦甩给葡萄牙。

10月25，协议刚刚谈妥不过五天（其实利马和马德里最终会是什么态度尚未可知），两艘来自信使班公司的运输船，就接受了东岸移民部的雇佣，满载八百多名移民在拉普拉塔河南岸登陆。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这些“急”的移民将在附近建立好几个定居点，分别是位于后世拉瓦列将军镇附近如意乡、位于后世圣特雷西塔小镇附近的五星乡、位于后世科内萨将军镇附近的鹿鸣乡、位于后世胡安·马达里亚加将军镇附近的石丘乡，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