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乌苏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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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中堡内休整了两天时间后，由谢汉三领衔的“征粮队”再次出发。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贝格河南岸过着半游牧半采集生活的霍屯督。说实话，这些霍屯督的生活也不富裕，其中有些部落甚至可以称得上穷困。但是谁让如今东岸也很困难呢，粮食都只能撑一个多月的，这种况下礼义廉耻不要也罢，只能动手抢了。

11月6，这支装备了四门火炮、一百多枝步枪的征粮队，带着最后百来个科伊桑隶突然袭击了一个霍屯督部落。在大炮发的散弹攻击下，这帮霍屯督很快便溃退了，征粮队也没有追击，他们接管了这个部落的营地，随后搜缴出了大约一千多张兽皮和三百多牛羊。

时隔十天之后，在11月16傍晚，征粮队再次逮住了一个正处于迁徙之中的霍屯督部落，他们依仗良的武备和良好的士兵素质击溃了霍屯督绝望的反抗，将这个部落的财产大部纳为己有，其中大约有五百多牛羊以及少量粮食。

11月30，因为连续得手而士气高昂的征粮队进行了史上最大一次出击。此次除了一百名陆军步枪手外，还出动了两个排（32）的本地民兵和两百名长矛手。值得一提的是，两百名长矛手中科伊桑隶只占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从新来的东方移民中征发的。这些东方移民可是以后东岸在南非发展的根基，因此莫茗特地打开武器库给每配发了一件胸甲做为防护。

这种区别对待的方式也惹得那些科伊桑隶们极为眼红。也不是没有腆着脸向军官们要求配备同样防具的科伊桑，不过他们很快便在军官们一顿劈盖脸的军棍击打之下老实本分了起来。

“再次重申一遍纪律！”安达十五面无表地徘徊在两百名配成四列横队的长矛手面前，说道：“听鼓号前进，步伐要整齐、不能！接战时听军官号令，动作要一致，保持队列整齐，不得突前、不得拖后，违令者一律就地处决！当然，最重要的是，任何不得临阵脱逃，违令者，斩！”

刚刚训练了不到二十天的张大牛听着安达十五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斩字，腿肚子不由得直犯抽。俺滴娘咧，俺从小到大除了和邻居孩子打架外可再没打过啊，如今这位官爷居然叫俺去杀，这……这如何使得啊？他用眼睛余光瞄了瞄，发现右手边的张德发张老爷握着长矛矛杆的左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他也很害怕。

他们俩算是比较倒霉的。张大牛虽是穷家的孩子，却也长得五大三粗，而他旁边的张老爷就更不用说了，平时经常农活，营养也跟得上，一看就是身强体壮。而且年岁也不大，不过三十出而已。于是，两个倒霉的一下子就被河中堡的民兵主任看中，被征发成了一名“光荣”的长矛手。

他们两个泥腿子都被征发了，那几个一眼看过去便孔武有力的前流贼哪还有被民兵主任漏过去的道理。甚至于，他们中的一两个还被提拔成了长矛手里的小——排长。很凑巧，其中一个叫孙胜军的就是张大牛他们排的排长，管着他们十九个。

这个孙胜军年岁很轻，二十出的样子，但是做事却老成得很。上官吩咐的事他样样办得井井有条，不像那些愚笨的泥腿子那样总是丢三落四，因此很快得到了暂代长矛营统带的安达十五陆军上士的赏识，被提拔成了排长。而且，据张大牛打听到的某些流传甚广的小道消息，这个孙胜军据说和张贼献忠的养子张（孙）可望是同乡，平里颇得看重。这次他要不是背时走了霉运，也不会被贩卖到这生番横行的化外之地，说不定还在大明的某地吃香的喝辣的呢。

“诸位兄弟，我们都是走了背运的苦命。”安达十五说话后，排长们开始纷纷给自己手下的士兵做动员，孙胜军也着一带着浓烈陕西音的“新官话”（即穿越众讲的普通话）开始了战前动员：“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方，那就他娘滴安心待着，别想东想西了。我也看了，这地方要啥没啥，也不多，但就是一点好。什么呢？对了，少地多！上官也说了，打完这仗大家就是那啥‘自……自由民’——反正就是自己的意思。既然都是自己了，那地肯定就是可劲地分给大家伙儿来种。先一来个十亩，以后要是再立功受赏，那他娘滴继续奖励！没有地？那就去抢啊！从那些昆仑手里抢！咱们要是还不过那些昆仑，那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