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海牙行（一）

1684年，因为政治暗杀带来的严重后果，很多城市与奥兰治家族的关系处在冰点之中。在这个时候，嗅觉灵敏的法国也迅速出击，印发了很多荷兰语小册子偷运进联合省大肆分发。在这个小册子里，法国历数奥兰治家族一百年来的种种劣迹，抨击他们毫无顾忌地践踏城市的传统权力和威信，是一个彻彻尾的君。

可以说，法国的这种宣传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影响了很多城市的选择。在1684年8月，尽管奥兰治亲王强烈反对，但在三级议会的最终投票中，仍然以四票赞成、三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与法兰西王国缔结一份友好通商条约的决议。这无疑令奥兰治亲王极为震惊，几乎就要动用下三滥的手段搞事，直到法国给他送来一份大礼：新教徒被迫害的事愈演愈烈，很多逃到了荷兰，因此消息在荷兰国内度发酵并引起了很多的反感，奥兰治亲王抓住机会，重新在各省之间做工作，并最终在当年年底之前重新投票，废除了与法国签订的这份协议。

可以说，奥兰治亲王几乎就在这次锋中彻底失败了，结果是法国的疯狂作死给了他助攻，让他得以从宗教的角度手，将更多的中间派别团结到他身边，最终将共和派的攻势再度击退，赢得胜利。

林定之多年来一直住在黎，对法国国内的各种况了解地非常清楚，对联合省也是常年花费巨资购买报，因此对当前局势还是有着比较确的把握的。他非常清楚，共和派与奥兰治派是联合省的两大势力，几乎是谁也无法将对方彻底击败。和平时无疑是共和派占优，可一旦局势紧张，国家面临敌侵或宗教信仰受到威胁的时候，奥兰治派的影响力就会迅速上风，联合省国内数量庞大的政治中间派就会倒向奥兰治亲王，使得它的权力和威望在一夜之间增。

刚刚从黎启程的时候，通过朋友的关系，林定之已经知晓法国将在近颁布一项法令，即把荷兰商品的进关税税率统一提高到1667年的较高水平，以抑制这些年荷兰商品疯狂涌法国市场的趋势，同时也是为了制裁荷兰帮助法国境内大量胡格诺教徒出逃的事。

林定之相信，当这些消息最终传到海牙及阿姆斯特丹之后，一定会让两国间的关系更下一层楼。提高关税水平这种事，即便是荷兰的商阶级也难以容忍，更别说那些早就对他们心怀不满的了。在这种况下，共和派稍稍集聚起的一些心怕是又要散去不少了，商界、宗教界现在对法国都厌烦透顶，没会在这个时候再对法国抱以善意了，因此多年来一直以强硬反法面貌著称的奥兰治亲王，自然是大伙最佳的效忠对象了，因为只有他可以对法国说不，可以保证联合省不被这个邪恶的邻居侵。

林定之现在甚至对范博伊宁根这个都比较同了，挣扎折腾了这么久了，眼看要有些起色了，结果法国给出了这个一个乌龙助攻，直接引了荷兰的愤怒，因此他们现在也不敢公开说什么了，只能随大流批评法国的所作所为，然后酸溜溜地看着奥兰治亲王威廉三世趾高气扬地收拾心，调整外政策，一步步收紧针对法国的大网。

林定之最终在30号当天晚上与包括范博伊宁根在内的几位共和派中坚分子共进晚餐。席间他隐晦地向在座诸透露了一点有关法国新关税的消息，并不出意外地引起了范博伊宁根等的震惊和愤怒，一些甚至担心战争即将发了！

范博伊宁根忍不住询问林定之，如果法兰西与联合省在未来一两年之内发战争的话，华夏东岸共和国会站在哪一边？林定之稍稍犹豫半晌后，向他们底，一旦联合省与法国发战争，难么东岸在道义上毫无疑问是站在荷兰一边的，并且会以优惠价格向他们出售各类商品，甚至还可以承担较为危险的战区运输工作（即送货到荷兰本土港）。不过他也向范博伊宁根承认，一旦战争规模扩大，法国军队出现在意大利或伊比利亚半岛的话，那么华夏东岸共和国即便再不愿，也会果断介这场战争，动用海军打击法国的沿海贸易，迫他们收手，确保西班牙和意大利地区处于平静之中。

范博伊宁根对此也有些惊讶。因为法国海军经过最近二十年的发展，已经颇为不错了。就军舰数量和吨位而言，其实已经不比荷兰和英格兰差，且其专业战舰的数量甚至接近荷兰、英格兰两国之和，令震惊。双方一旦发海战的话，没敢保证谁会胜谁又会输，虽然传统上来看大家多半会认为荷兰、英格兰会获胜，但战争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法国庞大的舰队规模可是实打实地摆在那里的！因此，他对于东岸海军居然敢来趟这潭浑水是真的比较佩服，这东岸到底在西班牙和意大利有多大的利益啊，要这么死保？即便意大利的银行家们刚刚联合起来借了五百万元现金给东岸，也不至于这样吧？想来想去，范博伊宁根也只有羡慕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好运气了，有这样强力的盟友在侧，应该可以有效吓阻法国的行动了吧？

当然从自身利益角度而言，范博伊宁根甚至暗地希望法国一意孤行，派兵翻越比利牛斯山脉或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