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恢复期的荷兰人

这些，民甚至愿意在最困难的时候，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收贡献给国家。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钱会被变成火枪大炮、会变成军舰，这是保护他们生存和自由所必需的！因此，们乐于将自己的金钱提供给国家，并认为它将得到最佳的利用，所有最终都会受益——虽然也有认为这一笔笔的公款中存在着让愤怒的滥用与贪污行为。

抽完烟后，延森在树上嗑了嗑烟斗，然后戴好礼帽，步行下山去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比如与东岸商谈购买战舰的事。

说起这件事，可能有些让难堪。但事实如此，曾经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建造成本最低的萨尔丹造船厂已经显露出了迟暮的迹象。不但东岸建造的船只比他们价廉物美，甚至就连英格兰的很多造船厂都后来居上，超过了这家造船届的老前辈，一如荷兰很多慢慢消逝的工业企业。

荷兰不是没有想过重振造船业，但真的太难了。首先造船用的材料，桅杆、木板、木焦油、缆索、帆布、锚链、皮革及各类金属，他们多数只能外购，成本不低；其次，因为新技术的出现，比如蒸汽机，荷兰在这方面是短板，技术能力甚至还不如北德意志地区，同样只能外购；再次，荷兰工费用较高，远不如英格兰、法兰西及德意志低廉。众多因素综合下来，荷兰的造船业薄西山也就一点不怪了。没有强大的工业做后盾，没有广阔的殖民地提供原材料，还想再造船业上与别竞争，不是开玩笑么？

现在的荷兰，也就是靠着过往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积攒下来的关系渠道在卖船了。另外，发达的金融业可能也提供了一些帮助，因为很多并不是全款买船，往往需要融资，荷兰在这方面恰好有优势，银行贷款重组、利息低，吸引了一些客户。但从长远来看，荷兰造船业的没落是必然的，国土面积狭小，不够多，工业不发达，旁边还有个邻国一直想要侵它，以萨尔丹造船厂为代表的荷兰造船业的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荷兰这次想从东岸购买的战舰数量很多，除了二十艘风帆炮舰之外（用于替换行将退役的老旧船只），他们还想购买六艘拥有三百门以上火炮的战列舰，并且特意要求配备蒸汽推进系统，以抵御法国大西洋舰队的强大压力。

蒸汽机帆战舰，东岸其实已经许可出售了。但像“执委会”这种级别的战舰是否可以出售，海军部仍然有不同意见。因为这种战舰在如今的东岸海军，依然是一等一的主力锐，贸然出售给外国，不是很合适。但也有指出，法国已经在对“太阳王”号进行改造，试图安装蒸汽螺旋桨推进系统（与英国一样，水下密封问题尚未解决），这将对荷兰海军造成代差优势，因此是时候加强荷兰海军的力量了。而且荷兰一气订购六艘，且价格不低，利润丰厚，没必要将这笔送上门的生意推掉。

不过海军部态度坚决，坚持不退让，急着做生意的工商部、贸易部也无可奈何。延森·德海尔在多方打听得到大致内幕后，便开始了四处活动，打算力推东岸政府许可出售战舰。不过他最近被海军部的盯上了，怕是有些困难。

另外，荷兰也通过上层关系，得知东岸研发了新一代的蒸汽铁甲战舰。这无疑是一种能够改变海战游戏规则的强大战舰，海牙政府同样非常动心，并试探地提出购买，并给出了一艘三百万盾的天价，但被东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延森也觉得没戏，自觉放弃了在这方面的活动。

当然战舰要买，以航海立国的荷兰同样也下单买了不少民用船只，且都是蒸汽机帆船，一气就下单了五十艘，吨位从250吨-1000吨不等。下单的多是阿姆斯特丹的大批发商以及东印度公司，他们财大气粗，且看到了东岸放行民用蒸汽船只的可能，因此毫不犹豫地下单，为未来与英格兰商展开竞争做好准备。

总之，战争要打，子也要过——这些船只在战争期间也可以用来运输战略物资，用途还是很多的——波罗的海和北海的生意已经被英格兰严重渗透，必须要打起好好竞争了。延森·德海尔作为联合省在东岸的利益代言，自然有责任为他们争取到一个最优惠的折扣价格。

事还是很多的！延森·德海尔轻轻吁了气，即便财政再困难，采购船只的事也必须办好！这不仅仅是为了恢复经济，充实已经有些瘪的荷兰钱袋子，同时也要为未来可能发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做准备。联合省，是绝对不会希望看到法国吞并西班牙的，因为那将是低地民的巨大噩梦。无论多么困难，无论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都要不遗余力地阻止法国吞并西班牙，这不仅仅是延森个的看法，同时也是荷兰民的共同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