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收尾

但一部锐五万余依然突了防线，试图进军奥地利。这个时候，他们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我们在和西班牙和北意大利战，对他们不是坏事。”恩里克伯爵说道。

吉梅内斯闻言看了他一眼。作为宫廷贵族，经常出中枢要地的他知道，恩里克伯爵虽然认为波旁家族继承西班牙王位要比哈布斯堡家族好，但他本对法国并无好感。尤其是西班牙被动地卷了欧陆大战，极大消耗了国家的财富、民的生命，这让他很不爽。

当然恩里克伯爵对奥地利哈布斯堡更无好感，因为这势必为让西班牙变成奥地利榨取财富和兵员的殖民地，为利奥波德的扩张提供助力。总之，西班牙自从摊上哈布斯堡王朝这个“吸血鬼”后，真是倒了大霉了，国运沉沦到了谷底。

对西班牙王国最理想的，还是一个本土出身的贵族担任国王，就像当初葡萄牙的布拉萨王朝一样。他生在本土，利益在本土，总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哈布斯堡或波旁家族要更看重西班牙的利益。但这事也就能在心底想想罢了，甚至连说都不能对外说，血缘继承是铁律，王室的血脉是尊贵的，君权是授予的，不是哈布斯堡就是波旁，没有第三种选择。

“但现在西班牙开的战线太多了。莱茵河、南尼德兰、北意大利、直布罗陀，长期下去国力会不堪重负的。这里面最容易结束的，就是与东岸的战争了。伯爵阁下，战争在伊比利亚半岛，时间长了，会影响到所有的利益。东岸海军的战舰，目前活动范围仅仅局限于直布罗陀海峡，但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去别的地方。我认为，有责任心、有荣誉感的贵族们应该联合起来，达成共识，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吉梅内斯伯爵说道。

说真的，吉梅内斯伯爵对东岸非常痛恨，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帝国主义国家，贪婪成，控制欲极强。最近，马德里一些无耻之徒——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私下里与东岸有联系——甚至在公开出版的报纸上，论证东岸占领的直布罗陀部分地区穷困、贫瘠、旱，没有任何矿产，渔业资源也不丰富，价值很低，这更加了他对东岸的厌恶。这些无耻之徒在做什么？言外之意是这些土地丢给东岸也不心疼吗？简直荒谬绝伦！

不过，心里面再厌恶，从现实理智的角度出发，吉梅内斯伯爵也不得不承认，迅速结束与东岸无尽的消耗战，抽出力应对其他方面的危机，才是正途。他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原本打算给西班牙王国提供贷款的外国银行家，纷纷削减了额度或脆不提供贷款了。他不知道东岸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但绝对有影响就是了！

所以，让这场噩梦早点结束吧！

“国王有什么训示吗？”有些话题，他不敢接，因此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恩里克伯爵问起了别的事。作为此次战争的总指挥官，他不得不承认，打得不够漂亮，甚至可以说很糟糕。这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前途，因此有些担忧。

“国王陛下的训示就是：‘一切遵从上帝的指引。’”吉梅内斯伯爵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恩里克伯爵也无话可说了。上帝的指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国王这句话完全就是在推卸责任。恩里克男爵在马德里有好友，多少也得到一些消息，据说这几天菲利普五世陛下“睡觉老做噩梦”，“非常疲惫”，经常前往教堂“祈祷”，甚至还在面前“恸哭”。

恩里克伯爵对此嗤之以鼻，国王陛下这是做戏给谁看呢？不给首席谈判代表明确的训示，国务会议上也不表明态度，还经常“做噩梦”，身体欠佳，缺席很多关键会议，这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愿意在祖国和上帝面前揽下责任，承认自己的过失和罪行。他需要一个背锅者，帮着他与东岸签订停战协议，毕竟他当上国王没多久，还是一个外来户，实在经受不起割地赔款的打击。

恩里克伯爵已经打定主意，他是绝对不会在停战协议上签字的。因为这个协议西班牙不是胜利方，他不想在这份有损西班牙体面的文件上留下自己的印迹。

想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吉梅内斯伯爵，心想这个可能要倒大霉了。以往西班牙与东岸签订和约，割让的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新大陆土地，但就这还让许多背负了巨大的骂名，甚至断送了政治生涯。如今要割让的可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土地，且还是被迫给异教徒，谁要是签了这个字，可以立马卷铺盖回家了。

“议和是必须的，否则我们会遭受更大的苦难。”恩里克伯爵还没说话，吉梅内斯又谈了起来：“放心吧，总司令先生，我会承担起所有责任的。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信念和责任指引着我这么做，因为这对西班牙有好处。其实我的内心也很煎熬，一方面理智和良心告诉我，如果明天就与东岸签订协议，那将是极为幸福的一天；而另一方面，内心的呼声则提醒我，如果命运不让我去签订协议，我就更为幸福，否则别就会把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但没有办法……”

看着有些颓然若失的吉梅内斯，恩里克伯爵肃然起敬：“任何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