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宗卫即忠诚

然，这些话赵弘润不但是说给芈姜听的，更是说给沈彧听的。

顺便提及一句，其实在赵弘润心底，他亦不觉得赵元佐那位三伯当初有什么过错，毕竟皇位争夺，本来就是残酷的。

“喔。”芈姜点了点，总算是明白了顺水军究竟是『哪种叛军』，旋即好问沈彧道：“而你的父亲，是顺水军的军卒？”

“唔，据说还是一个伯长。”沈彧点了点，旋即惆怅地说道：“当时我才只有七岁，因为父亲在顺水军中当职的关系，家境还算宽裕。不过突然有一，家里就收不到父亲的军饷了，家母去问了当地的地保才晓得，原来，发动了叛却又被禹王军击败的顺水军，已被朝廷判定为叛军，朝廷下令兵部停止了对顺水军军卒家属的抚恤与军饷……以往靠着父亲军饷过活，在失去了父亲的军饷后，那真是一段艰难的子。”

“后来呢？”芈姜问道。

沈彧叹了气，感慨地说道：“事后不久，家母伤心过于，因心病成疾，又无钱医治，数月后便故去了。随后，我带着小我两岁的弟弟去投奔叔叔。只不过，叔叔家中亦有两儿一，在收养了我兄弟二后，家计……颇为艰难。”说到这里，他换了一种语气，接着说道：“而这个时候，宗府派来了羽林郎，将我与我弟弟接到了宗府……”

『我说嘛，那些年大魏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为何仍有军户的孤儿被宗府收养，原来是顺水军与禹王军那两支军队的子嗣……』

赵弘润在旁恍然大悟，毕竟有一些宗卫们的私事，是连他都不清楚的。

“记得那时初至宗府时，宗正大……哦，当时的宗正大，还不是殿下的二伯俨王爷，而是殿下的三叔公……”沈彧转望了一眼赵弘润。

『三叔公啊……』

赵弘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喋喋不休的话唠老的形象，赶紧摇摇将其抛之脑后，一脸嫌弃地说道：“受了不少罪吧，一。”

沈彧闻言咧嘴笑了笑，感慨说道：“是呐，当时两百余，就站在宗府的校场，听那位老宗正喋喋不休……咳，语重心长地教导了半，具体说了些什么，时隔多年，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老宗正大那句『后宗府便是你等的家、你等的归宿』，我依然牢记于今。……宗府的伙食相当好，每顿都有，丰盛到当时咱们那些小子都塞不下。但，宗府的训练亦相当艰苦，我还记得鸣时分，咱们这群都得起来，抹黑到校场绕圈奔跑，随后还得学习如何使用刀枪棍等兵器，稍大些的宗卫还要学习骑马，学习兵法……年满十五岁的咱们这些，若是成绩出色，便早早地被派到东宫太子、雍王、襄王、燕王、庆王等几位皇子殿下身边担任宗卫；若是资质平庸，且坚持不下来的，宗府亦为他们安排出路，希望伍的，可以选择除『睢阳军』外的任何一支『六营』军，不希望伍参军的，亦可以选择地方上的县城，加卫戎军，即负责治安缉盗的县兵。……还有一些成绩出色，却稍逊同伴一筹而被刷下来的宗卫，则被选羽林军……”

足足半个时辰，沈彧带着满脸的认同感，向芈姜详细地介绍宗府推行出来的宗卫制。

临末，他严肃地告诉芈姜，从小受到宗府严格且细心教导的宗卫们，是绝不可能背叛宗府的，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孤身出身的宗卫们而言，宗府代表着他们至少十几年的汗水与记忆，是他们的归宿，是他们的家。

“……”芈姜望着绪略有些激动的沈彧，颇有些哑无言的意思。

因为她感觉，跟一位宗卫出身的谈论『宗卫忠诚』这件事，简直就是自寻没趣。

这群，仿佛有种狂热的信仰。

『在楚国没见识过吧？似咱们大魏宗府的这类……洗脑教育。』

偷偷看了一眼芈姜，见后者表有些郁郁，赵弘润暗自偷笑。

就在这时，宗卫吕牧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走到赵弘润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司马安大将军求见殿下。……他只带了一名叫做白方鸣的将领。”

『终于……好！』

赵弘润只感觉亢奋，下意识地捏了捏拳。

想想也知道，司马安既然肯孤身来求见他赵弘润，这就意味着，这位骄傲的大将军终于肯如软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赵弘润之所以留在此地，也无非就是在等司马安罢了。

“有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