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风起宋郡【二合一】

三月初五的傍晚，张启功与高括回到了定陶，求见了定陶县目前驻军大将羿孤、赵豹二，向这两位将军询问城内的反应。

不出张启功的意料，定陶县的宋反应颇为激烈，不少当地的名门望族，虽然不敢公然对朝廷的诏令发表反对，但私底下却纷纷表示：对朝廷的这则诏令十分失望。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叫做「陶洪」的巨商，联合了一帮宋地的商贾，呼吁「魏国与宋地实不该如此」，几次想求见羿孤与赵豹，烦得这两位上将军索闭门谢客，不接见任何宋。

羿孤与赵豹也感觉颇为无语：诏令，那是垂拱殿下达的，有本事你到垂拱殿去抗议啊，跟我们说什么？我俩不过是按令行事而已。

“……陶洪？”

在听罢羿孤的抱怨后，高括摸着下说道：“我记得这个，当初太子殿下初设「雒市」时，此是第一批往返雒城行商的商，几年下来，积蓄了不少财富。……此在定陶很有威信么？”

赵豹嘿嘿笑道：“有没有威信我倒不知，不过这家伙很有钱，城内的主街，有半条街的买卖都是此的，故而称「陶半街」，手底下光胡、隶就有几百，很了不得。”

张启功闻言皱了皱眉，要知道胡、隶，只要给其一副武器甲胄，那可是能当士卒用的，光论悍勇，恐怕魏国的士卒都不见得是对手。

“这个……对朝廷是何态度？”

张启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之色。

在他看来，倘若那个陶洪胆敢公然抵制朝廷的诏令，那么，他并不排斥用一些不可告的手段让这个消失。

由于对杀意颇为敏感，羿孤、赵豹顿时就捕捉到了张启功那狠的模样，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后，就事论事说道：“这个陶洪，算是「中间派」，相比之下，定陶另有几个顽固的家族，这几一直在私底下诋毁朝廷，仿佛是挑起城内民众对朝廷的不满。”

说到这里，赵豹摊了摊手，说道：“因为抓不到证据，我跟老羿不好抓。”

“证据？”

张启功闻言轻笑一声，与高括互换了一个眼，后者微笑着说道：“两位将军，能否将那几个的住处告知卑职？”

羿孤、赵豹当然明白高括准备做什么，很爽快地便将那几的名字、住处说了出来。

没过两，那几个暗中诋毁朝廷的当地家族，不慎宅邸起火，有好几不幸死于火灾，而侥幸活下来的，则立刻来到县衙登记，以舍弃宋身份作为代价，得到了魏国子民的身份。

几之后，定陶县那些对朝廷诏令不满的声音，逐渐消失，这让「中间派」的当地巨商陶洪，亦感觉到了危机，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说实话，定陶县从十几年前起，就是宋郡境内为数不多受朝廷直辖的税收重城，因此，城内的宋民早就适应了被魏朝廷统治，因此对于那则「迁民令」的反应，其实还算能够接受，只要除掉其中一些顽固者，这个县城其实还是不难管制的。

相比之下，像昌邑、任城这种宋郡中部、东部城县，相信对「迁民令」的反应就要激烈地多了。

当然，因为「迁民令」是朝廷针对宋郡、针对北亳军计策中双管齐下的另外一招棋，张启功对于这件事的进展倒也不是很心急。

然而在心底，他多少还是感觉有点遗憾，毕竟太子赵润最终并没有采用他那招「以倾销摧毁宋地经济」的策略，否则，何须让崔咏去接触昌歑等宋郡的贵族？只有宋低声下气向朝廷乞求宽恕的份！

『……罢了，事到如今，还是想想如何漂亮处理好宋郡这边的事吧。』

张启功暗自吐了气，忽然想到了临行前那位太子殿下对他的承诺，随即心中就不由地变得火热起来。

又过了两，张启功与高括得到消息，称大将庞焕，已率领镇反军路经襄邑，不久即可抵达宁陵。

得知此事后，张启功对高括说道：“宗卫大，南梁侯麾下的镇反军，即将对睢阳的桓虎用兵，我等亦要抓紧时间了。”

高括点点，以为然。

朝廷此次针对宋郡的部署，太子赵润采取了介子鸱所建议的「剿镇抚三者并举」的策略，分别对应桓虎、北亳军、宋郡三方。

大盗桓虎麾下的睢阳军，不具备北亳军那种随时都能混藏在宋民的能力，因此，即便睢阳军的实力不弱，但朝廷仍然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其剿灭。

而在大将庞焕——实际上是南梁侯赵元佐亲自督战——围剿桓虎的期间，由浚水军、成皋军、汾陉军这三支军队镇压北亳军，给后者制造压力，让后者难以援护桓虎。

至于「抚」，则对应的是宋郡的贵族臣民，尽可能地将其拉拢到魏国这边，毕竟朝廷也不希望将宋郡的民众全部推到对立方，故而丢出「允许宋郡自治」这个诱饵，想尽可能地稳住宋郡，并借此设法离间宋郡与北亳军的关系。

而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