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

“但是，有极小的概率，它确实是会感染凡的。”宋书复如此说道。

辰风盯着宋书复，道：“难道宋师兄……啊，当我没问。”

“没什么。”宋书复眼中有几分血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的祖母，一个普通的原，就是死于炼尸马瘟的。几十年前的仙盟和现在还有一些差异，当初我尚未道，也只能看着祖母在法术吊命之下，一点点死亡。”

“只是，很可笑的，当初在我家乡驻扎的天灵岭外门是个庸才，没见过炼尸瘟，就照本宣科觉得炼尸瘟不会感染族，认定是衰老引发的器质病变，只是吊着命。”

说道这里，宋书复的声音带上意思颤抖：“我第一次知道，炼尸瘟对族来说是那么可怕……它是践踏先天灵慧的病，是践踏意志与心灵的病。最后……”

他吸了气。

“最后，我父亲申请撤掉吊命法术。然后，按照规定，祖母的尸身被火化了——到现在，也只有我相信，祖母他真正的病因，是喝了一死马煮的汤。”

“这不……”辰风本能的开，然后闭嘴。

他本想说，这不可能。既然是汤，那就至少是煮沸过的——北地羌狄并非东南沿海，喜欢隔水煲汤，保证汤汁温度不超过沸点。北地重油的饮食，智慧导致汤汁的温度大于水的沸点。

没有多少瘟毒可以在这个温度保持活。

再者，这种汤也不可能只有老一个喝。

但是……

宋书复点了点：“嗯，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就是这样荒唐。烧汤的温度没有杀死那些瘟毒，全家喝了，也就只有体虚的祖母一受难。但就是这样。”

辰风低不语。他个确实是相信宋书复的，但是……

如果从“学术”的角度来看，宋书复个的经历，以及那个久远的判断，不能作为论据。

宋书复也承认这一点。所以他如今如此落魄。

“我就和这病卯上了。”宋书复说道：“如果没有研究，那就我自己来吧。反正我修行进度不满，哪怕是没有长生，起码也还有万年可活。慢慢就是了。”

就辰风自己来看，宋书复最快的方法是进大项目组，先成为高阶修士，积累声望，然后引来一笔经费，要用于自己想要研究的方向。

毕竟，炼尸瘟几乎不感染族，也不需要紧急研究。

但是……有些终归是有些坚持的。

宋书复继续说道：“你给我的病理学报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隐瞒了大部分东西，但是却明确表示，这是由某种涂黑怪同类相食传播的瘟疫，然后，这个患者就是食用了涂黑怪的，对吧？”

辰风点了点。“患者”和“涂黑怪”属于同一种族的事实……没必要说明吧？

“你知道在我们老家，老死的病死的牲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辰风摇摇。这不是他的专业范畴。

“嗯，老死的牲，因为太老，又硬又酸，病死的，一般也不得吃。于是，就有将那些牲大块剔下来，喂狗，剩下的煮熟、打成骨泥，混合在饲料里，喂给牲。”

这确实是很正常的做法。吃的牲无法消化质，因为它们一是没有牙将之嚼碎，二是没有相应的消化酶。但是，蒸煮之后打成骨泥，就能避免这种状况。骨泥的粗蛋白质、矿物质、蛋白质和脂肪、维生素等，都是非常丰富的。

在地球，这起码也是工业化时代才有的事。

“羌狄古时候就有这种做法了，一般是将战死的马拖回去，由军士分吃，骨则磨碎，拌在料里喂给战马，那些战马吃了同类的骨，就继承了它们的战魂。”宋书复道：“当然，也就继承了它们的瘟疫。”

“这就是炼尸马瘟最初的来历。”

“中了这种瘟癀的战马，走路武力，跌跌撞撞的，偶尔又会吐白沫，攻击极强。一开始的时候，原的巫士就以为这是敌的起尸咒，觉得这些战马是变成了炼尸。”

“就一直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