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降祥瑞，谁敢御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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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两天北部尉的子实在不大好过。

原本是奉了上面意思侦缉逆案，这种大案办下来，纵然封赏不到下面这些，也足够捞个升一级。要是久在佐吏上沉沦之辈，说不得还有转为官身的指望，那真是面子和里子都有了。可不料才几功夫，就突然被打发去处理满洛阳城到处窜的那些所谓瑞禽、瑞兽和木祥瑞之类。

真正被看重的祥瑞，已经被大太监们抢了汤啖了去，余下这些到底算是祥瑞还是灾异都说不清的玩意，就只能让北部尉自己痛。

主持这事儿的，自然是蒋岸这执掌城管市容一类庶务的市容掾。正牌子北部尉，秦风秦老兄如今正忙着居中调遣北部尉的手，实在没有这种逮鸟铲花的兴致。

被上司派遣了这么个憋屈任务，蒋岸也是一腔子的闷气，骑在马上，他挠着脸上的一处血子这是之前一只三只爪子的红色渡鸦挠的看着自己的属下。

和他这位市容掾差不多，这些跟着他的部下脸上也多少有些抓痕，有些发间还粘着些鸟羽和兽毛。

看着部下们这幅尊容，就让他更来气。环视了一下已经聚拢了的队伍，他先是呵斥了一句：“你看看你们这幅德，还像是从衙门出来的不像！全体都有，把身上的毛都给老子我清一清净！”

蒋岸这一通吼，底下也都警醒起来，忙不迭地开始清理起上、身上的污脏处。虽然这两领的差遣，不是上树捉鸟，就是下河掏，然而这可不是北部尉向来的风格。

这支秦风打造起来的货真价实东汉城管大队，敢和禁军别苗，敢在太平道叛意未明前就去砸场子，这其中虽然有某些的蓄意推手因素在内，然而多少也养出来了一点彪捷之气。虽然达不到百战之师的地步，但也勉强够得上一个京畿后备部队的水平了。

被蒋岸这通训斥，加上这一队差总算是有了些打熬筋骨的底子，虽然仍然有些疲惫模样，但是却还是调上来一些。

蒋岸点点，正要再说几句，耳畔却听见一个这几再熟悉不过的声调：“哎呦，蒋掾史，你真是让老夫好找！”

这声不是旁，正是这阵子诏狱、洛阳署两边跑的那个老杂官王启年，蒋岸回看去，这老子领了几个肩上搭着麻布手巾的仆役，正朝自己这队这里赶。

那几个仆役两一组，扛着木桶，桶上还盖着麻布，虽如此，犹可见一蒸汽从桶沿边上冒出来。

行在前的王启年先到了蒋岸面前，两下拱手叙礼毕了，王启年才笑道：“蒋掾史办起差遣来，真个是不眠不休，实实是公中楷模。上峰也道蒋掾史领着弟兄们办差辛苦，洛阳丞孟德公差老夫备下这些蒸饼和热酱汤，特地来犒劳犒劳兄弟们。”

蒋岸一点，朝洛阳署方向一拱手道：“曹公护属下，属下自当肝脑涂地以报。王老官，曹公那里，还有什么差遣要代兄弟处置的么？”

王启年抚了抚颌下花白胡子，摇笑道：“蒋掾史实在是公忠之，不过如今却实实在在没有旁的差遣给你。倒是老夫另叫炖了盅鸽汤，对连劳之最是滋补不过。蒋掾史，不如就和老夫先寻一个地方，先……”

老子话未说完，边上小巷子里却恰好有一群孩童欢叫着跑出来，正好从蒋岸和王启年中间跑过去。

也亏得老王年纪一大把，这身手犹然十分敏捷，就势将杂绫官衣的下摆一撩，轻轻巧巧地放这几个蓬小鬼一阵风一样地跑了过去。

末了，王启年还朝着那群小熊孩子一招手：“喔呵呵，小心啊。”

倒是蒋岸对这些小鬼全无耐，只是瞟了一眼，就转过去，认认真真回答道：“王老官，如今蒋某还在办差……”

只是他的话只起了一个，王启年已经以手贴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蒋掾史，你听见没有？这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