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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纱垂幔，三角兽炉熏香气息清浅。
见她低
欲言又止，沉萧握书的手指一顿，转而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蓁努力睁着一双因着重重困意泛起水光的眸子：“师父为何要收我为徒？”
沉萧微侧过，顺手将笔搁回白玉架上：“你不想在积雪峰修行？”
窗外雪光清寒如薄烟，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带有几分肃然的凛冽。
白蓁闻言一愣，师父大
好像不大高兴，重重睡意立即退了大半，她摇了摇：“弟子从未想过能被师父收
门下，是以有些惶恐。”
看他的脸色果真冷了几分，她更加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弟子能在积雪峰修行，弟子求之不得，喜不自胜。”
她其实想说的是明显积雪峰太冷太寂寞了啊，方才她一路走来连个影也没见着，她其实更想念她的小伙伴们。
沉萧点点，对于她这个答案似乎还算满意：“你体质特殊，心脉顽疾，积雪峰冰冷的环境适合你修行。”
暖生烟，窗外青竹影婆娑，沉萧顿了顿，又道：“白灼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有伏波照看，没有会为难他。”
正好某闲了几千年了，也是时候给他找点事
做。
正在祥武峰遛鸟的伏波尊者猛地打了一个
嚏。
白蓁犹自有些不放心道：“那白灼的黑龙浊气？”
沉萧将卷宗搁下，同她解释：“黑龙浊气欲除尽不能仅凭外力介，本门功法自然无为，至虚至静，对白灼大有裨益，但若要彻底除尽还是要靠修行者自身的修为和毅力。”
白蓁点，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光穿透薄云，浅青色的树影拂落，落下一室熹微柔光。
等沉萧处理完最后一本卷宗，才发现白蓁还站在底下，显然是不知道能不能走，或者不知道自己该
些什么，又怕打扰到他不敢出声询问。
他平素独来独往清净惯了，不喜旁打扰，积雪峰上他设了阵法，寻常弟子不得他许可不能上来，就连三位尊者千百年间上积雪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有要紧的公文卷宗都是由辰山传递，积雪峰上冷冷清清的子万年不改他一个过着早就习惯，如今多了一个反倒一下子让他难以适应过来，下意识便忘记了徒弟还在等候的事。
沉萧端起茶盏，开
问道：“还有事？”
白蓁站着快睡着了，昏沉间好像听到师父在叫她。
抬眼间对上沉萧
邃漆黑如墨的眸子，灵台一霎清明。
她飞快呈上两块弟子令，把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说到何苍道长的嘱托，白蓁又恭恭敬敬将传位血书递了上去。
沉萧静静听着未发一言，在听到密林中的弟子令牌，皱起了眉。
指尖一道白光飞出朝山下坠下，片刻后有敲门。
肖岩神色恭谨走了进来：“掌门有何吩咐。”
那两块弟子令飞至跟前。
沉萧面容冷峻：“查清楚。”
肖岩不多问，低低道了声是领命告退，全程连看都没有看白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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