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秀水河之战（５）

直没有被提拔起来，但在军中无论是脉还是资历抑或是经验，都是极丰富的。在那一场兵谏失败之后，这位万年老兵终于当了军官，现在已经是一名偏将了。不过不论是部队中的老兵，还是他的上线，都仍然习惯的叫他老哨长。

“老哨长，给你一千步卒，你能拿下来吗？”钟镇盯着面前这张满面风霜布满苍桑的老脸，问道。

老哨长低察看着伤兵们的伤，又抬扫了一眼对面的防御布署，老脸有些抽搐。对方防御的面积不大，主要便是桥那一块，但布置的却是天衣无缝，愈向内里，防守的强度就愈大，更重要的是对手一线防御之后强大的支援力量。秀水河没有城墙，但对于他而言，攻打这种阵地，便如同攻打有城墙作为依托的防守阵地一般无二，不付出巨大的伤亡，根本不可能拿下来。

“只能有命填！”他低声道：“我需要士兵们披甲，不是皮甲，而是铁甲。”

钟镇眼角跳了跳，他这一万大军，拥有铁甲的可真是不多，哪怕他们在雍都换了一次装，但也只是装备上了皮甲而已，就这，也让他欢喜了很长一段时间，要知道他们在落英山脉，连皮甲也是奢侈品。

“一千铁甲没有，给你五百。”他道。

“末将勉力一试！”老哨长的眉皱成了川字形，“钟将军，大盾挡不住对方的强弩，我需要更多的木，做成巨盾。”

“哪来这许多木？”钟镇抬眼看着周遭的一片空空，目力所及之处，连一片树林也看不到，全被明砍伐得净净，想要合适的木材，那得到极远的地方砍伐。

“磨刀不误砍柴工。”老哨长道：“让骑兵出去，砍了树木拖回来。”

“这样可是耗时久，只怕今天，就不可能发起第二次进攻了。”钟镇面露难色。先锋军如果不能及时过河的话，那三路大军，便变成了左右两翼突前了，拖延的时愈久，这种态势便会愈加明显。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可是清楚，一旦左右两翼太过于突前，很容易为对手所趁。

“钟将军，这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没有巨盾，我们不可能接近敌的阵地，便是铁盾也不行，挡不住敌的强弩攒。”

钟镇想了想，咬牙道：“行，就听你的，做巨盾。今天便是夜攻，我也在所不惜。”

秦军想要发动夜战，着实是一个不容易的决定，因为到了夜间，夜盲阵便会成为军队的大敌，与富得流油，吃得极好的明军相比，秦军的夜盲阵，是一个很普遍的事。

相对于秦军这边的紧张，秀水河大桥却是一片平静，敌不攻了，他们也乐得清闲，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延缓敌的前进步伐，所以时间在他们这一边。

“张校尉，那些来收尸体的秦军，怎么不一并收拾了？”昌永岗有些好的问着张喻，这可是痛找落水狗的好机会嘛，为什么要让他们把尸体收回去，摆在哪里，也可以震骇一下敌。

“这是惯例！”张喻道：“战场收敛战死者的遗体，另一方不得扰，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我们这种事。如果我们坏了规矩，以后别也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对付我们，让袍泽的尸体尸荒野，这会打击士气。”

“原来如此！”昌永岗点道，军队有时候行事，和江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边的大夫王凌波也凑了过来，或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尸体和鲜血，他的脸有些发白。“现在天气还很热，如果不收拾这些尸体，只怕到明天，这里就要臭不可闻了，到时候受害的也是我们自己。还有很大的可能传播瘟役疾病，那就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