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降者不杀

弥漫的烟雾之中，传来了军官尖锐的哨之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第一排的盾牌兵提起盾牌，与身后的枪林齐齐向前踏上一步，盾牌落地，发出重重的声音，伴随着士兵们的齐声怒喝之声。

“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内里包含着的肃然和杀气，顷刻之间便在武库内外弥漫，这一瞬间，这里仿佛化身为了铁血战场。

烟雾之中有影在向前冲来，弩机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扫，哒哒的弩机声伴随着沉重的体坠地之声，怒吼声，哀嚎声，惨叫声，成一团。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些不同如山的明军士兵，脸上毫无表地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景象。这些都是杨致悄没声地调来的百战老兵，分散进到湖州郡城，然后悄悄集结，就地使用武库之中的武器装备。

湖州本来就是一个商业重城，外来流动极多，再加上这些子成一团，即便是齐国的谍探也完全没有发现，杨致已经在城内偷偷地藏起了一支军队，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四郡周围的那些集结的军队之上，殊不知，那些军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罢了，解决问题的，只是这些已经在城内的军队了。

烟尘散尽，冲进来的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面的，此刻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身上满了弩箭，鲜血正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如同一条条红色的蚯蚓蜿蜒曲折地扭动，渐渐地汇合在一起，成了一条红色的大蛇扭动着，漫过稍高一些的地方，然后在低洼处汇集成一汪汪小小的血泊。

前方的民骇然止步，而紧跟在后面的却还不清楚状况，仍然在喝骂着向前涌动，推动着前方的前行。

那一排排倒在地上的死尸就如同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明军虽然没有发声，却似乎在清晰地告诉着他们，这里有一条无形的界线，过线者死。

前面的民拼命地躬起了身子，一条腿屈了起来抵御着来自后面的压力，一边大声哀嚎道：“军队，军队，快跑啊！”

后面的民终于发现事不对了，有机警一些的，拔腿便欲向方逃命而去。真正的齐国谍探和那些意图反明的，事发之后都是最为积极的冲在前方的那一批，现在，却是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即便有三五个混在群中专门来煽动百姓绪的谍子，此时也一个个地低下了，恨不得所有的都不认识他们。

很明显，明军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后面的那些本来想跟着打秋风，发混财的地痞流氓们此刻跑得比谁都快，只可惜，这不是平常的街斗殴争抢地盘，打不过还可以跑，今天他们对抗的是一个国家的力机器。田康嘴角噙着冷笑，抬起一只手，像赶蚊子一样挥了挥。屋脊之上，立刻便出现了一排弓手，弯弓搭箭，凄厉的箭啸之声划长空，转身奔逃在最前面的几个民身形向前一冲，紧跟着便栽倒在地上，背心里，一枚羽箭的尾部正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降者不杀！”田康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降者不杀！”上千名士卒的齐声呐喊，让所有民为之失色。他们何曾见过一支军队真正的杀气和威风呢！

被鼓噪而起的热血和勇气来得快，消散得也是极速，被一盆冰水从浇到脚底板的时候，这些才突然明白自己在什么？造反，两个字在他们的脑子中萦绕，不管是在那个朝代，沾上了这样两个字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成功改朝换代，要么身死族灭尸荒野。

勇气消散得净净之后，便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在明军士兵的怒吼之下，一团又一团六无主的民们抱着蹲了下来。

当然也还有强悍的，当九成九的抱着蹲下来之后，这些倔强地仍然站着准备寻摸机会的便显得无比碍眼了，田康正眼都没有瞅他们一下，弹了弹手指，弩箭再一次地呼啸着从那些蹲着的脑袋之上掠过去，将那些仍然站着的砍麻杆一样的倒在地上。

蹲着的这一回脆都趴在了地上。

一名明军军官越众而出，向前行了几大步，厉声道：“所有，趴在地上，四肢摊开，违令者，杀！”

与此同时，湖州郡府所在，一出几乎相同的戏码也正在上演，不过与武库这边略略有些不同的是，聚集在这里的有老有少，有男有，甚至还有不少的娃娃，透过大门看到这副景象的顾诵的嘴唇又哆嗦起来，“不能放箭，不能放箭啊！杀不得，这是杀不得的。”

杨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只要他们不冲击府衙，自然不会放箭。但如果他们水一样不管不顾地冲过来，那便也顾不得了。所有听着，齐声大吼，冲击府衙者，杀无赫！”

府衙内外，不论官员还是士卒，都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吼了起来，便连顾诵，也扯着嗓子大声吼着，他相信杨致所说的话，这些要是真敢冲击府衙的话，杨致这位沙场百战老将只怕眼睛都不眨地便下令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