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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胡惠芹走过的路线。
“胡小姐，我们开始吧。”小野次郎信心满满的说，朱慕云实在太不识趣了，在胡惠芹决定招供之后，还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搬起石
砸自己的脚。
其实，标准的讯问，应该让被讯问的对象，从开始说。让她一步一步地，去组织自己的故事。像在六水洲，朱慕云发给
报处每
一张纸，让他们自己将事的经过，详细的写下来。白纸黑字，一旦他们落了笔，剩下的事，好办了。
可现在，小野次郎需要时间。他不但面临本清正雄的压力，也要证明给朱慕云看，胡惠芹已经完全、彻底的坦白了。
“你知道去取电台的是谁吗?”小野次郎问。
“不知道。”胡惠芹费力的摇了摇，微弱的说。现在，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她无疼痛。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取吗?”小野次郎又问。
“不知道。”胡惠芹依然说，现在，只要能稍微休息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无幸福的事。
“东西送到了你怎么向联系报告?”小野次郎的嘴角，轻轻的向翘起。
“我在两天后，穿着红色旗袍，从古沙街的鸿昌布行，走到乐记面馆，我不去是出事了。”胡惠芹挣扎着说。
“你的联系怎么跟你联系?”小野次郎顺。
“他会把信，送到学校门房。如果是五点半约我吃饭，我去信箱取指示，或者要送的东西。”胡惠芹缓缓的说，每说一个字，都会让她非常痛苦。
“信箱在那里?”
“在城北外面那个山后的一个山
里，里面有一条石缝。”
“这次去取电台的指示也是在这里拿的吗?”
“是的。”
“哪一天?”
“前三天，不，是再前一天吧。十二号。”
“胡说!你这个下贱的
!”小野次郎突然
跳如雷的说，“皇军的二十五队，在城北做山地作战演习，那片山坡已经被封锁了七八天了!”
在此一时呆住了，嘴唇抖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
“胆敢欺骗皇军---想一想，想一想刚才尝过的味道。他们会把针一根一根地刺进你的
里去，会把你的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小野次郎冷笑着说。
事实，根本没有二十五队，也没有什么作战演习。这只是小野次郎的手段，用来验证胡惠芹说话的真假罢了。
如果胡惠芹真的去过城北的那个山，她无法确定，二十五队的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而胡惠芹的问题在于：事先准备好的供词是不能改变的。
她说她是一个普通教师，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都不知道。临场重新编造的谎言，绝不可能没有漏。小野次郎认为，胡惠芹心里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胡惠芹如果再开
，说的多半会是事实了。
然而，令小野次郎不解的是，胡惠芹没有试图辩解。她知道，那没有用，只能越说越糟。但是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脆什么也不说了。
小野次郎极力抑制着愤怒和失望，他挥了挥手，川和野山，马如狼似虎的扑了去。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折磨胡惠芹，哪怕再用针，扎在她的胸。用钳子夹紧一根针，
在她食指的指甲缝里，再用铁锤把它敲进去。
虽然她的身子，随着铁锤的敲击，一耸一耸地往窜，然而，胡惠芹依然紧闭着嘴。她的嘴，像被彻底缝了一般。
“发报机，在哪里?”川厉声问。
胡惠芹只是“哦哦”的低声应了几句，但却没有了下。
胡惠芹昏死过去了，钉无名指的那一根针尖，从手指的第二个关节穿了出来。钉满了她右手的前四个指，再逐个地钉她的左手，也钉满了。手背和椅子面到处流着血水。
小野次郎问：“在哪里?”
然而，迎接小野次郎的，却是她抬起，挑衅地看了一眼。她此刻还力气抬，让小野次郎都觉得震撼。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坚强意志，才能做到这一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