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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沉默了半晌，但他既然已经开了
，自然就会继续说下去：“依照院子里的意思，我们会逐渐缩减信阳方面在北方所获取的利益。”
“院子里的意思？”言冰云看着范闲的双眼，轻声说道：“听说提司大
来年有可能掌管内库。”
范闲就当没有听见这句话般微微笑着：“言大被关了大半年，消息还很灵通。”
……
……
长久的沉默之后，言冰云忽然说道：“这些事
和我说做什么？”
“因为北方的路线你最熟悉，如果将来有需要收网的那一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必须开始盯紧了，而离开了言大，我在北方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言冰云平静说道：“范大很看得起下官。”
“我从来不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病。”范闲冷静说道：“我相信言大如果有这个意愿的话，依然是能够在北方呼风唤雨的物。”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范闲的面色渐渐寒冷了起来，“我不是请求你的帮助，是要求你的配合。”
言冰云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道：“等提司大真正接管监察院的那一天，我们再来说这个也不迟。”
范闲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就知道玩这一套是不管用的。”他顿了顿后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长公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不仅仅是我需要你，想来，你也需要我。”
言冰云没有思考什么，很淡然地点点，然后很直接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必须说清楚，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完全错误。”
“为什么这样讲？”
“如果想要逐渐压缩长公主从走私中获取的利益，你就不应该找沈重。”
“沈重是锦衣卫镇抚司的指挥使，一路北上，我不找他能找谁？”
言冰云看着他的双眼，说道：“沈重，长宁侯，这些都是太后的亲信……他们与长公主的
易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如果你想另起炉灶，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年轻的皇帝。”
范闲叹了
气，说道：“因为我看不清楚那个皇帝的心思。”
“北齐皇帝是个很纯洁的，很容易激动的。”言冰云竖起一根手指，“纯洁的激进派，是需要银子的。”
范闲看着他，半晌后说道：“我信任你。”
“目前，我值得你信任。”言冰云说道。
范闲心里松了一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虽然如今的世界是他们的，但终究是我们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离开了房间，留下身后在回味这句古怪话语的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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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使团方面还在处理与北齐的外事宜。正使范闲却与言冰云在房中密谋着，渐渐地言冰云也不再遮掩什么，将自己掌握的报佐以分析，很明确地为范闲今后的行动确立了指导思想。
一静不如一动，信阳那方面用拖字诀，太后那方面也要用拖字诀，唯独宫中，需要想办法接触一下。范闲曾经动过念，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上杉大将，却被言冰云冷漠地阻止了。
言冰云认为这些事根本没有必要去做，如果对方需要，自然会找上门来，范闲进
上京之后做的事，以言冰云的专业眼光看来，实在是一塌糊涂。
范闲沉默受教，知道这些事，自己确实不如言冰云。在闲谈之余，也曾经谈过重新整合北方谍网的事，但言冰云明显不放心他的能力，所以一直没有松。
一
用膳之后，范闲忽然开说道：“那位沈大小姐很有能力，居然知道你藏在使团里，又上门来了。”
言冰云面若寒冰，绝如流云，淡淡道：“通知沈重，他会处理自己
儿的事。”
范闲看了他一眼，真的很不理解这位年轻的官员，是怎样磨砺出来如此冷漠绝的心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