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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冷的天气，要不然……让嬷嬷们先抱着红豆饭下去？”
从庆历十一年到十二年之间，北齐朝廷对于南方变幻莫测的局势一直保持了一种极为难得的压抑和隐忍，只是通过上杉虎调动的大军，帮助范闲稳定了一下东夷城的局势。之所以北齐朝廷并没有借着庆帝与范闲父子反目的大好机会，谋取更大的利益，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在于从去年秋天起，北齐皇帝便染了重病，被南庆释放回上京城的青山木蓬先生也一时不能治好，陛下缠绵病榻数月，便是连接见臣子都极少，更遑论劳神费力
持国务。
朝政基本上是太后在处理，北齐皇帝一病便是数月，好在最为北齐臣民忧心的皇室血脉一事，在这一年里终于传出了好消息，倍受陛下宠
的理贵妃怀孕，并且成功地诞下一位公主。
或许因为这个好消息，北齐皇帝陛下的病也渐渐好了，北齐朝堂民间无不大喜，虽然理贵妃诞下的不是位太子，但是万千子民心想，陛下终究还年轻，只要有了开
，后面自然可以继续生。
这位北齐小公主的正名还没有取，而北齐皇帝和理贵妃私下却给这个
雕玉琢一般的孩儿取了个小名，唤做红豆饭，虽然这个小名儿实在是有够难听，大失皇家尊严，惹来宫里太监宫
不少议论，但终究是这样叫下去了。
听到司理理的话，北齐皇帝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回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儿，微怒说道：“这些小
儿实在是有够麻烦。”
司理理面色不变，心里却是笑盈盈的，暗想怀里的红豆饭，着实是替陛下惹了天大的麻烦，好在一切都平稳地渡过了。忽而她哀怨地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身材显得臃肿，扮足了一位产
的模样，只是终究自己的肚子里没有个种儿。
她很清楚，陛下为什么今
冒着寒冷，也要抱着公主上城墙看这辆马车，因为那辆马车进
北齐境内后，便与北齐朝廷联系上了，北齐皇帝和她都清楚，那辆马车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而且……没有看好他们还能回来，陛下大概……只是想那个南方来的男能够在离开前，亲眼看一看这个孩子吧。
……
……
上京城墙外不远处的官道上，却是另一番景象。那辆孤伶伶的马车与上京城里出来的那列商队接上了，范闲裹着厚厚的毛皮衣裳，难得走出了马车，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心里生出万般感触，一时间眼眶竟是有些湿了，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从庆历四年春到今，一晃竟也八年过去了，眼前的范思辙，已经从当年那个满脸小麻子，惹生厌的孩童，变成了现在成熟稳重，颇有大商之风的年轻。范闲在这一刻，忽然生出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了抱自己的兄弟，没有说太多的话。
他们兄弟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范闲从来没有少了对他的叮嘱与教诲，书信更是从来没有断过，他知道兄弟一在北齐孤身打拼是怎样的辛苦，可是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必须舍得也要忍得。
“哥哥。”范思辙看着久未谋面的兄长，又想着南方京都里发生的那些事
，再想到兄长马上就要踏上一条世所以为的不归之路，不由悲从中起，哭出声来，说道：“父亲母亲都在澹州，
现如今身体也不好了，你就这么去了，我们怎么办？”
“这死
小孩儿！”范闲心微暖，却是咳嗽着笑骂道：“说的好像我是去死一般，澹州那边父亲自然会打理，你若得空，也可以回去看看，代我尽尽孝……”说到此节，他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范思辙其实也清楚，在当下的局势下，兄长再也没有可能回澹州，因为陛下不可能允许他活下来。
“这些年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范闲不愿意兄弟见面，便陷这等悲伤绪中，强行转了话题，正色说道：“此去艰险，我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要你准备的那些物事，可是用来给我保命的，你可不能当
商。”
这笑话并不好笑，范思辙自然笑不出来，嗡着声音应了一声，那些物事都在商队里，商队要一直跟着范闲出北门天关，此时自然不用拿出来。
兄弟二离开了车队，然后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阵话儿，不外乎是关于澹州，关于京都，关于父母，关于祖母，关于若若和嫂子侄子的事。
将要分别的时候，兄弟二才重新回到了车队之旁，范思辙想到一椿事，眉微皱，亲自从一辆马车里抱出了一个沉重的瓮子，抱到范闲身前，疑惑问道：“这是大殿下从东夷城送过来的，说是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忘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么重……我可没敢打开看。”
范闲的表忽然凝重了起来，旋即微微一笑，知道以自己的体力只怕抱不住这么重一个坛子，向着马车上招招手，对下来的王十三郎说道：“来，既然你右膀子有些气力了，赶紧把你师傅抱着，你师傅太沉，我可抱不动。”
此言一出，车队附近的所有都愣住了，至于抱着那个瓮子的范思辙的脸色都忍不住变了，他怎么能够想到，自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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