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空了，推门走到屋外，漆黑一片，整座
场风声飒飒，不见
影，更不知到哪里找吃的。
胡桂扬真担心自己会饿死在这里，只好又回到屋里，背了一会火诀，肚子里更饿了，心里纳闷，火诀除了能锻炼舌
，究竟还有什么用途？说是内功，好像也没什么功效。
但是他练功才几天，而且只学会开一小段，实在没资格做出评判，于是又念一会，这才上炕躺下，指望着用困意压制饥饿，偏偏刚睡了一觉，根本无法
眠，只能强忍饥火，无比怀念那顿没当回事的早餐。
外面响起敲门声。
胡桂扬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旁边的腰刀，问道：“谁？”
“袁茂。”
胡桂扬下炕开门，手里仍然握着刀。
袁茂闪身进屋。
“带吃的了？”胡桂扬问。
“带了，有……”
胡桂扬借着月光，从袁茂手里夺过小包裹，还没打开就闻到了香气，
吸一
，“白衣左家的烧
？”
“正是。”
胡桂扬扔掉刀，扒开油纸，先扯一只腿大嚼。
袁茂关门，摸黑走到里面，坐在炕沿上，“慢慢吃，我这里还有一壶酒。”
“不要。”胡桂扬这时只想添饱肚子，他还从来没这么饥饿过。
没一会工夫，大半只烧肚，胡桂扬终于想起袁茂，递过去，“你吃一点？”
“我已经吃过了。”
胡桂扬再不客气，将整只烧吃得
净净，在衣服上擦擦手，“以前也有过两三顿不吃的时候，却没有这么饿。”
“胡公子还有胃，这是好事。”
胡桂扬坐在炕沿另一，“汪直呢？”
“他不能出宫。”
“那就让我进去。”
袁茂没有开，黑暗中，胡桂扬看不到他的
，“到了这时候，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没有参与陷害袁大，可我需要了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你肯定认识厚土教那个叫谭喆的瘦老儿吧？”
“见过一两次。”
“他说妖狐十有已经混进皇宫，我相信他的猜测，所以决定进宫捉拿真正的妖狐，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你家大的冤屈也会得到洗脱。”
“怎么抓？”袁茂追问道。
“首先，要得到汪直的协助，他在宫里还没有完全失势吧？”
“暂时没有。”
“这样最好，他不仅愿意帮忙，而且有能力帮忙。”
“然后呢？”
“然后？自然就是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
“听上去你没什么把握啊。”
“瞧，我都被
到这种地步了，有家不能回，有兄弟不能投奔，住在风一吹就要倒的小
屋子里，没吃没喝，外面一大帮想要杀我，你竟然向我要‘把握’？”胡桂扬冷笑几声，“袁茂，你想为你家大求得一份‘把握’，就去找我五哥胡桂猛，再有本事的话，就去见闻氏子弟，更有本事，直接找到谷中仙，向他求饶，乞请加他们一伙，因为‘把握’都在他们手里。”
袁茂沉默了一会，“我不需要十足的把握，只是希望我的选择不至于给袁大惹来麻烦。”
“呵呵，你放心好了，如今麻烦都在我一个身上，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不会连累其他。送我去见汪直，剩下的事就与你，还有袁大，完全无关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能多帮你一些，只有是力所能及的事，你开就是。”
“还真有一件事。”
“请说。”
“如果我死在宫里，而我的那些兄弟只顾自相残杀，我请你帮一个忙，找回我义父的遗体，将他安葬。”
袁茂愣了一会，“好，这个帮我忙了。”
“遗体十有在灵济宫，不知道他们拿走烧了，还是药了，总之剩多少要多少，棺材和坟地是现成的。”
“明白。”
“义父不相信死后有灵，我也不信，我就是不想让灵济宫的老道们太得意，他们是一群骗子，还没有谷中仙的本事大。”
袁茂笑了一声。
“你既然与五行教有
，劝他们一声，与南京非常道联手吧，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多备弓弩，先下手为强，这是他们击败闻家高手的最佳选择。”
“好。”袁茂的回答依然简洁。
“你相信鬼吗？”胡桂扬突然问。
袁茂想了一会才回答：“相信，但我也相信这世上的所谓鬼大都是骗子，比如妖狐，你和你义父做的事功德无量。”
“嗯，那就在你相信的明面前，给我祈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