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樊大坚喝道：“老道！”
“嗯？什么事？”樊大坚吓了一跳，转身问道。
“钦犯云丹想要见你。”
樊大坚脸色骤变，“为、为什么？我们……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
“不对吧，灵济宫与云丹
往多年，极为熟悉，怎么会无话可说呢？”
“不不不，那不叫往，就是……就是易，我们献药，云丹帮我们……帮灵济宫在宫里说些好话，仅此而已。不对，云丹与大真
比较熟，你去灵济宫找大真。”
胡桂扬皱眉，“不对吧，云丹说与你从小相识，
同手足……”
“不可能。”樊大坚急得脸都红了，“他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哪来的‘从小相识’？一听就是胡说八道。”
“云丹五六十岁，你多大岁数？”
“我才三十……”樊大坚突然闭嘴，他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七十一岁，须发皆白，别都不怀疑，反而赞他驻颜有术，这时却不小心说漏嘴了。
赖望喜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听你讲述往事，好像也没有多少年
，怎么就有七十多岁呢？原来才过三十，哈哈，比我还年轻吧？以后你就是樊老弟了。”
樊大坚脸更红了，“云丹真要见我？”
“他若是知道你来了，肯定愿意见你。”胡桂扬笑道。
樊大坚恨得牙直痒痒，“胡桂扬，像你这样可留不住。”
“抱歉抱歉，你乃有道之士，心中清风霁月，别跟我这种凡夫俗子见识。”
樊大坚也不拜关公了，哼哼唧唧了半天，“仙计算年纪的方式，跟你们凡不一样，我小从修行，两年压缩成一年，说是三十五岁半，其实正好是七十一……”
没反驳，也没相信。
临近傍晚，汪直来了，前呼后拥，排场比之前还大，站在庭院里指手划脚一通，然后才进
正堂，召见南司来的胡校尉。
“在宫里，家都说我年轻气盛好折腾，你年纪不小了，怎么比我还能折腾？”一见面，汪直就怒气冲冲地发问。
“宫里宫外死气沉沉，不折腾不做事，你说是不是？”胡桂扬在汪直面前虽然不守礼节，但他知道什么话能讨好这名少年太监。
汪直绷了一会脸，果然笑了，“你这个家伙……折腾出什么了？拿出来我看看。”
“拿出来”，而不是“说出来”，胡桂扬立刻明白自己之前猜测得没错，汪直在南司有眼线，比镇抚梁秀还要更了解司内大事小。
胡桂扬于是不装糊涂，从怀里取出那只他从己房里找到的小木匣，放到公案上。
汪直看了一会，“这跟赵家义子身上的匣子一样吧？”
“更小、更轻便，而且更复杂，瞧坏掉的这一角，能看到里面。”
“那又怎样？”
“天机术的匣子有两种，一种比较普通，用来发
暗器，赵家义子拿到的都是此类，论威力，远远比不上弓弩，更比不上鸟铳，胜在隐蔽，随时可用。另一种比较复杂，能够御剑、搬物，如同仙术、妖法，极能迷惑外。这一类匣子极少，不仅需要
巧的设计，还要一种特殊的玉佩。”
“你说过的那种？”
“对。”
“你觉得这就是第二种匣子？”
“在火庙捉拿闻秀才的时候，我见过一只
损的普通机匣，里面的结构远远不如这一只复杂巧，所以我猜这肯定是南司早年间得到的特殊机匣。”
“有多早？”
“机匣存放在己房，文书则藏于戊房，我还没来得及查找，镇抚大就到了。”
汪直想了一会，“南司好像不太重视这东西。”
“嗯，它被随便放在角落里，显然不受关注。”
汪直又想一会，“你说的玉佩真有那么重要？”
胡桂扬藏着一个，但他不说，“整个妖狐案，方方面面几乎都有了解释，只剩玉佩是个谜，想找妖仙，必从难解、不解之处着手。”
汪直骂了一句，站起身，“我在陛下面前给你打了包票，你可别让我丢脸。”
“南司镇抚给我一年时间。”
“一年？他向宫里了一份计划，或妖或仙，必在三年之内找出一个来，居然只给你一年？好吧，那就一年，记住，你的上司是我，不是梁秀那个痨病鬼。”
“当然，机匣和玉佩一事，我只对你说过。”
汪直受用这种话，脸上露出笑容，“在南司折腾吧，只要不是杀放火，我都能给你兜着，别怕东厂，我不怕。”
“东厂？梁秀不是内侍梁芳的吗？”
“跟梁芳有什么关系？就因为都姓梁？你……胡桂扬，你这个
猜的毛病可得改改，梁秀是东厂太监尚铭的小舅子。”
“太监的小舅子？”
“宫里的事，你别管了，反正梁秀是东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