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到梁铁公……算了，我是什么
？早该将他忘得
净净。”
“我可以替你带句话。”
张五虫一愣，呆呆地站了一会，说：“那就麻烦胡大爷告诉他……告诉他……张五娃记得他梁石蛋儿。”
张五虫赶车走了，浑身前所未有地轻松。
“梁石弹儿。”胡桂扬念叨这个名，忍不住笑了。
袁茂从火庙里走出来，“他们又换地方了，跟我来。”
在木厂大街另一条小巷里，袁茂带着胡桂扬进了一户家。
年轻的长老邓海升住在这里，见到来客并没有惊讶，请进屋子里，倒上茶水，“我真是个蠢货，整个五行教里，就没有一个聪明，竟然被一个算命先生耍得团团转，唉。”
五行教属于秘密教派，但是从来不与朝廷对抗，因此多年来不受打击。五位教主，或者叫“把
儿”，去年被妖狐暗杀，使得五行教陷
混
，猜疑不断，再加上何百万巧妙的煽风点火，他们无意中成为“妖狐”的帮凶，正是他们不断传递的信息，使得宫里越发确信所谓的“祖之子”确有其事。
胡桂扬来这里不是为了安慰邓海升，“你们的确挺蠢。”
邓海升看着胡桂扬。
“我也挺蠢，明知他是义父的仇，竟然连抓他的想法都没有。”胡桂扬笑着叹了
气，“还能怎么办呢？蠢货只好凑一堆，看看能否斗过聪明。”
邓海升大笑，“有理，来，以茶代酒，蠢货敬蠢货一杯。”
三都喝了茶水，邓海升正色道：“五行教悔恨莫及，只要能抓住何百万，我们愿意全力配合。不过丑话说在前，胡校尉此前也看到了，我们五行教数虽多，大都是工匠出身，没什么高手。”
“你就是高手啊。”胡桂扬笑道。
“我？”邓海升苦笑着摇，“别开玩笑了，要说拳脚棍
，我的确会几下，可是碰到闻氏那样的高手，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是造火药的高手，当初在赵宅的那一下，引起多大轰动。”
邓海升脸红了，那次
炸正是他对何百万最大的帮助，令胡桂扬越发受到关注，也让“祖之子”愈显真实可信。
“那有什么用？我总不能埋好火药，等着闻氏高手上门。”
“你对鸟铳了解多吗？”胡桂扬问。
“火药造出来主要就是给铳炮用的，我对鸟铳有一些了解，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忙改进鸟铳，让它
得更远、威力更大。”
邓海升呆呆地不知如何回答。
坐在一边的袁茂兴奋地
道：“闻氏高手所依仗的不过是器械，鸟铳也是器械，使用得当，未必就弱于他们的天机术。”
邓海升心中冒出无数个念，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突然站起来，在桌子上一拍，“你不是蠢货，你是聪明。”
胡桂扬笑纳，袁茂解释道：“其实这是我们几个一块商量出来的主意。”
邓海升来回走了几趟，止步道：“只凭我一个不行，还得找太白教、木教的帮忙。他们现在也对何百万恨之骨，而且害怕闻氏高手再来杀，我去找，肯定没问题。”
“最好不过，西厂愿意提供一块地方，供你们使用。”
邓海升不停点。
“还有一件事，五行教对京畿一带了解多吗？”
“什么意思？”邓海升还在想着鸟铳的事
，没听懂胡桂扬的话。
“京畿有些地方官府管不到，或者管得不严，其间必有豪杰或是匪徒聚集。”
“你觉得何百万藏身其中？”
“有可能。”
邓海升摇，“抱歉，五行教信徒依城而生，与外面的江湖好汉接触极少。”
“非常道的沈乾元呢？”
“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别抱太大希望。”
“嗯，总之有消息就告诉我。对了——”胡桂扬也站起身，告辞之前打算再问一句话，“你们还当我是火传吗？”
邓海升显得有些尴尬，却没有马上否认，“再看看，再看看，这件事比较蹊跷，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胡桂扬告辞，多半天下来，他问清一件事、促成一件事，感觉非常不错。
傍晚时分，胡桂扬回到家里，只见蒋二皮、郑三浑正在院子里逗狗玩，“你俩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锁门了。”
蒋二皮笑道：“是老三，他学过一点儿开锁的手艺。”
郑三浑马上道：“二哥让我开的，锁还是好的，一点没坏。”
“你两来嘛？”胡桂扬心好，没太在意，反正家里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我们哥俩儿不是一直在各家春院打听消息嘛，还真听说一件怪事。”
“说吧。”
蒋二皮、郑三浑只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