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引诱，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何三姐儿扭
看向胡桂扬，“我想要的东西与何百万一样，超越众
的强大力量，还有无懈可击的安全，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受引诱。”
就像帝位，天下只有一个，谁也不能奢望从别那里“要来”。
胡桂扬看着那张星光铺陈、温柔如水的面孔，很难将她与何百万联系在一起，但是相信她的话，无论相互之间有多少隔阂，何三姐儿都受到养父的
切影响，就像胡桂扬被赵瑛教导得不信鬼。
“你的野心很大。”胡桂扬挪开目光，继续盯着河水，却已看不到自己的家、自己的狗，那只是一片幽黑如铁的河水。
何三姐儿笑笑，没有吱声，这是她第一次向外表露真实的“野心”，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可你选择的帮手却是最弱的一个。”胡桂扬继续道。
“你开始怀疑我了？”何三姐儿笑道。
“我快要疯了，我怀疑所有，甚至怀疑我自己，我到底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只是为保住那个小小的院子？还不如抛掉它从此
江湖。”胡桂扬忍不住抬高声音。
四周的虫鸣蛙叫突然消失，好像是被他吓住，只有水流声依旧汩汩不绝，更衬得天地间安静至极。
只是一愣的工夫，嘈杂的声音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异样。
胡桂扬笑了一声，“瞧，我总是碰到这样的事
，明明是个巧合，在外看来，却好像我得到过鬼相助。”
“我们选择跟随你并非巧合，因为你是诸当中最不贪婪的那一个，我们指望着大功告成之后，能从你那里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别会拒绝，只有你舍得。”
“未必。”胡桂扬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大方。
何三姐儿无意争辩，转身跳到甲板上，“闻苦雨也有同样的病症，暂时不像赵阿七那么严重，或许她说得对，闻家庄传播金丹与火诀的一个目的，是想找出治疗后患的方法。”
“天机术呢？玉佩用在器械上，对使用者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不知道，但你的建议没错，咱们还是少用玉佩为妙。”
何三姐儿回房间去了，胡桂扬很想留下她，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
，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只想闲聊，不谈何百万与闻家庄，不提天机术与火诀。
他在船边一直坐到天亮。
杭州终于到了，在这里，商辂将登岸返乡，留下一艘船，算是借给胡桂扬，送他们一行继续航程，转
长江，溯河而上，再进汉江，最终到达郧阳府，一路尽是逆水行船，需要大批船工接力拉纤，挂着少保的名号比较方便。
小
来到这艘船上，与何三姐儿、闻苦雨住在一起，钱贡也上船，挤在下舱。
在杭州驿站里，胡桂扬得到消息，官兵在京城附近的山中连
数寨，但也遇到不小阻力，朝廷连续增兵，足有三万之众，连绵山，定要将方圆数百里之内肃清。
有件事官府的消息中没有提及，但是胡桂扬能够想象得到，山中流民肯定正在聚少成多，踩着山间小路，缓慢地涌向郧阳府。
一山间、一水上，两伙奔向同一个目标。
船只即将再度出发的时候，樊大坚终于承受不住重压，趁着其他上岸活动腿脚，他留在船上，找到胡桂扬，一
坐下，怒气冲冲地说：“我想好了，你必须听我说完，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说完……你没阻止我？”
“嗯，今天我有心听你说完。”胡桂扬笑道。
樊大坚愣了一下，接着叹了气，“钱贡给过我许诺，不仅是他，东西两厂、锦衣卫南司也给过我许诺，要求都一样，监视你，将你的动向通报给他们。到目前为止，我的确传递过一些消息，都是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事，没有任何秘密，我也不了解你的秘密。”
老道又叹一声，“我想说的是，我不相信这些许诺，它们与灵济宫的诺言一样虚伪，现在说得越好听，最后下手的时候也越狠，因为这样能节省一大笔开销。我相信你，你的许诺最简单，功成之后，送我到座大观里当家。所以，我决定跟随你。”
樊大坚离凳跪下，有点笨拙，可能还有点不愿，但他跪下了，磕一个，挺身道：“你身上携带的金丹太多，此前有少保大同行，比较安全，剩下的行程里，会有来抢，与山里的偷袭者应该是同一伙。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