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腿怎么回事？”胡桂扬问。
赵阿七弯腰摸了一下右腿，“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僵硬得越来越严重”他压低声音，“可能是天机船对我的惩罚。”
“你留住功力了？”
赵阿七微微一笑，“我失去世上最珍惜的
，总该得到一点补偿。”
闻苦雨死在丹
里，赵阿七显然没将她遗忘。
“自己挑房间吧。”
赵阿七嗯了一声，“师兄乃天之骄子，能在这里看到你，我不该意外。”
“跟你想的不一样。”胡桂扬跟上来，小声问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你们？”
“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算我的话是四个。”
“大概是一个月前，我接到一封信，邀请我来这里，说是定金已经
过。”赵阿七选一间没点灯的客房，站在门
说话，时不时弯腰揉腿，这已成为他的习惯
动作。
不管怎样，赵阿七还认这位师兄，愿意回答问题，从怀里掏出一枚中间带有红点的玉佩，“随信送来这个东西。”
胡桂扬笑道：“若是在几个月前的郧阳府，这样的金丹丢在地上都没拣。”
“彼一时此一时。”赵阿七收起玉佩，“师兄也是受邀而来？”
“我是被骗来的，比你们都要倒霉，没有信，也没有玉佩。”
“那就好。”赵阿七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没有师兄竞争，我放心许多。”
“争什么？”
赵阿七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推开门，“师兄若是不走，待会就能知道。”
赵阿七屋里刚刚点起油灯，又有新到来。
这回是两个，一前一后，前面的见到胡桂扬一愣，“是你！”
“郭举？”胡桂扬拱手笑道：“恭喜你留住力，谷中仙没一块来？这场聚会是他的主意吧？”
郭举
严肃，稍稍让开，露出身后的，“是他，不是我。”
那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身穿甲衣，
戴盔帽，看装扮怎么都是一名卫所士兵，腰带上系着一条麻绳，另一被郭举握在手里，他的明显有些不对，眼里一片茫然，似乎看不到眼前的和漫天的雪。
胡桂扬再笑不出声来，“请进，只剩两间房了。”
“嗯，我们不挑。”郭举前行，稍一牵绳，士兵跟着往前走。
胡桂扬感到一阵心悸，不由得叹息一声。
“你又见过小
姑娘吗？”郭举转身问道。
胡桂扬摇摇，“我也一直在找她。”
“山里有一些传言，说是她已……成妖。”
“成妖？不是成仙？”
“仙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生吞
。”
“那绝不是她。”
“咱们都变了，不是吗？力终究不敌意。”郭举也叹一声，更显悲凉与无奈，随即推门进屋，照样点起油灯。
胡桂扬呆呆地站了一会，迷惑地问：“我哪变了？”
郭举早已进屋，回答不了他的疑问。
竹声消退，这是家家最热闹的时候，也是街上最冷清一刻，亲、美食、炉火等等美好的事物将凡牢牢吸引。
胡桂扬打个哆嗦，抖掉身上的雪，没法再声称自己是正常。
又有一到来，穿着一身长袍，戴方巾，像是久考不中的落魄秀才。
他提着一只灯笼，进门之后稍稍抬起，照亮胡桂扬的面孔，“谢谢你帮我看店。”
“这是你的店？”
“嗯，三个月前盘下来的。姓张的小伙计呢？”
“被我撵走了。今天是除夕，你得让家回去过年，
他看店，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给他十两银子，不够吗？”
十两银子大概比小伙计一年的工钱还要多，胡桂扬撇撇嘴，“你真大方，伙计真不够意思，竟然没分我一点。”
店主将灯笼放在地上，转身关门上闩，“都齐了，今晚不会再有客了。”
“闻不华，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店主也是胡桂扬认识的，闻家庄的幸存者闻不华，曾被胡桂扬俘虏，还曾被何三姐儿骗
丹，也是最早逃出郧阳府的。
“我后悔了。”闻不华转身道，没有再提起灯笼。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留在天机船上，后悔没有再丹。”
“天机船上的凡都被撵下来，死伤惨重，最后进丹的更是一个也没活下来。”
“没错，我还活着，却是与死无异。我羡慕你们这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冒险，与所有一样被天机船吸引，绝不离开半步。”
“你不是异？”
闻不华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