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山里生存,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风餐露宿早晚免不了,我现在受不得,以后更受不得。”
樊大坚又沉默一会,“所以你是受不了苦才回京城?”
“对,但是没有你和袁茂的信,我也不敢回来。”
“你跟我说这些
嘛?我正以为你无所不能,却得知你也有软肋吃不得苦。”
“所以,别太相信我。”胡桂扬卷起被子,侧身
睡。
樊大坚茫然良久,低声道:“怪
。”
次
一早,保甲带
收尸
殓,樊大坚要再做一场法事以安众心,因此天没亮就起来,换上
净衣服,叫上车夫帮忙,与众
一块前往坟地。
胡桂扬睡到天亮,保甲家里已经没
,整条巷子空空
,也没有现成的食物,胡桂扬换上菜农的衣服,抱着怀在巷子里走来走去,希望樊大坚能快点回来,他今天还要去趟普恩寺。
在巷子
,胡桂扬居然看到一片眼熟的房子,寻思一会他想起来,那里就是沈乾元安置他的地方。
他走过去查看,院门上锁,院内满是积雪,自从他走以后,似乎再没
住过。
这样的巧合可有点古怪,胡桂扬回到巷子里,打算等菜农回来之后问个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想到要向一名锦衣校尉报案的。
进到巷子里没走多远,旁边一户
家开门,有
走出来,笑道:“还没吃饭吧?”
“原来是你搞鬼!”胡桂扬全都明白过来。
谷中仙
乡随谷,在山里与山民相仿,在这里穿着则与菜农一样,可是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没有常见的穷苦相。
“热粥、咸菜,能吃得下吗?”谷中仙笑道。
“我能连你一块吃下去。”胡桂扬进到屋子里,这里与其它菜农家并无不同,低矮
暗,唯有桌上两碗热腾腾的粥令整间屋子温暖如春。
胡桂扬欢呼一声,坐下便吃,一碗之后又盛一碗,向对面的谷中仙道:“我吃,你说。”
谷中仙放下筷子,“黄二仙是名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显露出来的,他没敢向外
展示,暗自修炼,大概是希望等自己强一些再去行走江湖,因为他曾经频繁打听相关事
。”
“大家好像都不愿意投靠官府。”
“有传言说,朝廷拿异
炼丹,制造长生不老药,大家自然有些害怕。”
“接着说。”胡桂扬继续吃粥。
“年前腊月二十八,黄二仙遇害,说明他的异
身份已经
露。”
“不是你找
杀死的?”
“当然不是,我希望将异
全都聚集在一起,彼此协作,变得更强,同时去除身上的种种病症,这些病症虽然各不相同,但是都有同一来源。”
“你料到我会与其他
共享金丹?”
“只有你能,闻不华不信,我跟他打个赌,我赢了。”
“嘿。”胡桂扬推开碗筷,觉得身上热乎不少,“还是说黄二仙吧,你怎么知道他是异
的?”
“郧阳异变之后,我结
不少朋友,他们帮我监控吸丹者,张五臣最先发现黄二仙伤
古怪,通知沈乾元,沈乾元又通知我,过来查看之后,我确认他是被另一位异
所杀,又过一天,我确认黄二仙也是异
。”
“三名异
遇害,黄二仙才是最早的一位,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谷中仙摇
,“我也只知道这三位。发现黄二仙是异
之后,我觉得可以用他将你引来。”
“非得这样?”
“我不能进城,而且我觉得你应该过来亲眼看一看,所以我鼓动菜农去找你,但你没来,来的是一位老道,好在最终你还是现身。”
胡桂扬从怀里取出机匣与红玉,放在桌上,“你早知道是它们作怪?”
“嗯,我对机匣再熟悉不过,一摸就知道。我猜黄二仙察觉到有
要来杀他,于是将此物吞进肚子里,或许就是机匣引来杀身之祸。”
“别的事
我能想明白,尸体变软是怎么回事?黄二仙真能活过来?我不会误杀他吧?”
“死了就是死了,黄二仙不会再活过来。尸体变软因为他是异
。”
“童丰和那名士兵没有变软。”胡桂扬回想一下,他去查看士兵尸体时已过两天,确实没有变软的迹象。
“别的异
病症在外表,黄二仙的病症在里面,再加上体内有金丹,变软只是假象,他死透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樊大坚等
回来,胡桂扬起身要走,谷中仙笑道:“力得而复失,你感觉怎样?”
胡桂扬一拍桌子,“果然也是你搞鬼!”
“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胡桂扬,你想好了吗?是当凡
,在迷雾以外走来走去,永远不得真相,还是做异
,直接走进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