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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互视一眼，算是定下计划。
胡桂扬真的没想告密，他又搬回耳房里，上床躺下，回忆自己的变化、其他异的种种举动，越发觉得异不值得挽救。
他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天色已暗，屋子里有两个正在小声
谈，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咳……”胡桂扬嗓子
涩，没说出话来。
“胡校尉醒了。”说话的是小谭，“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与小谭谈的是罗氏，单独留下，坐在桌边，点燃油灯。
“异不拘小节。”胡桂扬笑道，他是合衣而卧，只需穿上靴子。
“有托我给你带个
信。”
“谁还想着我？”
“自称姓袁、姓樊的两个凡。”
胡桂扬一惊，“他俩怎么找到你的？”
“杨彩仙。”
“老道对乌鹊胡同越来越熟了。”
罗氏对老道不感兴趣，坐在灯下发呆。
胡桂扬等了一会，“信呢？”
“多已释放。花大娘子。”
胡桂扬一听就懂，失去力的异被抓又被释放，石桂大的消息来源是花大娘子，他不由得更加吃惊，“越来越复杂，我还以为自己挺聪明呢，原来根本不够用。”
胡桂扬不解释，罗氏不发问，却也没有起身告辞。
“呃，还有事？”
“小谭的计划你没参与？”
“没有，他去拉拢你了？”
罗氏微微一笑，“我猜出来的。”
“原来我被套话了。”胡桂扬更觉得自己的“聪明”不够用。
“小谭他们在计划什么？”
“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他威胁你了？”
“异只要站在身边就是一种威胁。但是与这无关，我不说，是因为我要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你为何让凡帮你打探消息？”
“虽然置身事外，但我要面对异看清真相，而不是背对异，对身后的事
一无所知，仅此而已。”
罗氏又笑一下，“你的‘仅此’可不容易，异自己还都糊涂着呢。”
“不如你直接去找小谭问个明白吧。”
罗氏摇摇
，“我能猜出他想做什么。”
“是吗？”胡桂扬小心提防，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想鼓动异去挑拨太子丹与李刑天。”
胡桂扬只是笑，突然发现这无异于默认，但已来不及纠正，只好笑道：“你从前真的只是罗家的媳
儿？”
“才过半年而已，我清楚记得从前的自己，可是……那么陌生，好像是另一个，我不过听说她太多的事迹而已。”罗氏喃喃道。
“从凡到异，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不是。”
“呵呵……”
“初成异的时候，你的确有一些变化，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你恢复原来的样子，据我所知，你是唯一做到这一点的异。”
“因为我不是‘天赐异’，而是‘服药异’吧。”胡桂扬笑道。
“梅郎中跟你一样，但他的变化持续到死。”
胡桂扬忍不住道：“谢谢你的信，但我真的没工夫闲聊，不如……”
“何三尘帮你恢复原样的吧？”
胡桂扬一愣，“你……”
罗氏点点，“没错，连这个我也知道，那天晚上，你俩可不算隐蔽。”
胡桂扬有点羞愧，还有点得意，“你有点多管闲事了。”
罗氏却没有闭嘴的意思，“何三尘是位
子，凡当中，唯有她能与异一较高低，据说就是她帮助李刑天
解僬侥墓的秘密。”
胡桂扬突然间有些恐惧。
“何三尘给了你定心丸，所以你才能置身事外。”
“她……”胡桂扬及时闭嘴。
“她有安排，她总有安排，众多异还在纳闷力从何而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你送给她的金丹，帮了大忙。”
“你见过她？”
“耳闻而已，但是足够让我知道何三尘的本事有多大，或许只有谷中仙能与她相比。说来也是可笑，异狂傲，视凡如
芥，结果却都落
两个凡的陷阱当中。”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大家都以为陷阱是朝廷设下的，你却怀疑两名江湖凡。”
“朝廷想设陷阱，可他们不了解异，所谓的计谋都很可笑，何三尘与谷中仙对异了若指掌，可能比异自己了解得还多，他们才是真正的布局者、下棋。”
胡桂扬笑道：“好吧，他俩是下棋，你我都是棋子，你何必向我透过真相呢？我根本不在乎。”
罗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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