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人心世道

化之能恐怕可以独步诸天，可一不可再，族用这个办法来解自家准备的血祭，至此恐怕已然技穷，那么，江北一路，他们又要怎么化解那边的血祭？怎么才能拯救那边的大片质？

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正在江北上演，半空中的寄血影的欲魔，正怒气飞腾，不住牵动九天惊雷，轰轰隆隆。

“韦士笔！你……你……你……”

“我什么？除了杀凶手，你还能说我什么？刚刚也说了，我没否认自己是杀凶手啊。”

地面之上，韦士笔一派淡然，甚至还有闲暇，从怀中掏出手绢，随便擦拭掉手上沾染的鲜血，扔掉沾血的白绢后，抬仰望空中血影，哪怕此时江北的天上邪云笼罩，霾千里，他微露白牙的笑容仍充满阳光，看起来很是开朗光明，放在平估计能吸引不少少倾心。

但如果此刻周围有别看见先前整个过程，只会对他现在的这个笑容，感到满满的寒意，如坠冰窖，血冻凝。

就在不久之前，相同的一道冲击波，横扫八方，千里范围内，不知多少族陷疯狂，朝着战场狂奔而来，哪怕江北少，不似都、钱都这般众多，可也有不下百万受到影响，这一下喧腾起来，声势也非同小可。

跟着，就是首波牺牲者的自，即为降临的大能补充能量，也实质威胁韦士笔。而这个动作的关键，是引身受魔染者，遭到魔气侵袭后，体内魔化的血，这些是早先侵的魔所为，空中的大能分身可以引魔染者，却没法令正常类瞬间血魔化后炸开。

这一下催动，集中营里数千当即身碎骨，鲜血，无尽血怨之气腾空而起，就像之前在都、钱都发生的那样。

如果同另外两地一样，这些血气，会被空中的大能所吸收，填补他们的消耗，进而用于发动进一步的攻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半空中的那道大能分身，惊愕发现，腾空而起的血怨之气，虽然朝自己飘来，却没有能够将之吸化，大片血怨之气，像是煮熟却飞上天的鸭子，陡然转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跟着转眼不见。

那个方向，是站在地上的韦士笔，正确来说，是他手中拿着的一个血红色珠子。

圆珠约莫掌大，本来透明无色，如今则在饱吸气血之后，殷红欲滴，韦士笔看看手中的血珠，再看看天上的红影，查觉到对方含怒的注视，却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将血珠收怀中，随手又取了一颗新的透明圆珠出来，然后，默默地与天上的红影欲魔对看，似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时间分秒过去，天上的血影也陷一片沉默，双方无言对看，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韦士笔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那个……就只有这样了吗？没有……下一批了？”

……下一批？

天上的欲魔闻言几乎气炸，这他妈的是个该说的话吗？

眼前的，没有崩溃，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感挣扎，就只是像在执行既定流程一样，顺畅而毫无感，料理完当前程序，顺理成章地等着下一批的到来。

……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心哪能这么冷漠？

……这他妈的是什么见鬼的世道？

这名欲魔活跃于诸天，曾经在许多中千、小千世界作战，不只虐过族，也曾会战群仙，力克众妖，直面诸佛，却从来没碰过这样的场面！

敌方对无辜命的折损，全然无感，甚至连榨取出的血气都抢先一步掠夺过去，如此一来，自己强行降临的这具虚影，得不到后续能量补充，转移不了负担，许多手段如果施用，负担沉重，分身存在的时间会被削减，甚至可能进一步害及本体。

魔者，最是损利己，自己这回是奉命而来，但要若要因此损及自身利益，纵然不得不为，也是能免则免，当意识到眼前的风险，欲魔一时竟然动摇。

“韦士笔，你如此冷血无，与魔何异？对自己的千万同胞见死不救，令齿冷，你就不怕后因果缠身，沉沦难返？”

喝声震动，天地皆鸣，本是往最直指心，沟动对手心绪的话语，但此刻如此声势骇的一喝，韦士笔根本无动于衷，仰望空中血影的淡然目光，像在看着某些白痴、某些小丑。

“……要是造得了真钱，谁还想去造假币？要是能够救得了所有，谁也不想当杀凶手，但不就是做不到吗？瘟皇伞只有一把，仙界又不给仿制，物幻化我又不会，也不可能找机会让你们把都集中在一起，一次被我们搞定……”

韦士笔叹道：“有些是救得了的，有些却救不到的，这是打一开始我们就明白的事，也是这么多年这么多仗打下来，我们总结的真理。那些能救的，我们自然拚命救，有些不能救的，牺牲了也不必有什么遗憾，总有要死的，只要他们的死，别为敌的下一步残添砖加瓦就成……说穿了，阿山和武大小姐是去救，而我被派来这里，就是来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