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癞痢头

红豆要走，李清照问她可有去处，没有的话便推荐她去青州姨娘处，昔李格非被贬，就在青州安家，当时王汉给了许多银钱，在青州开了家绸缎铺面，去了也有照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红豆同意，李清照修了书信，又赠送了银两，让马夫送她一路去青州。

此时黄河两岸水患刚退，沿途许多灾民，随时可见标贱卖者，或是卖儿卖，艰难凄惨。

红豆触景伤，不知自身前途何处，是否会有某也和他们一样，贱卖了自己过活。

子面丑，生来自卑，不敢将真相貌给看，心中总是压着一根弦，去哪里都低一等。如今腹中有个胎儿，母泛滥，纵算自己身碎骨，也要将孩子抚养成材，让他不受欺凌。

想是这般想，心里是没底的，也不知道，去了青州会是什么模样。

要去青州，便走河北东路官道，才行了两，便到东明境内。这中午在镇上打尖儿吃饭，许多流民乞丐蹲在路边乞讨，店家用棍子驱赶，不让他们惊扰客。

这种事常有，红豆不稀，自顾自吃饭。结果乞丐堆里有个焦黑脸的蒙查查地起身，往她跟前凑。

店小二用棍子驱赶他，反被他抓着棍子撸倒，痛的哎呦叫唤。

店家主见了大怒，“好你个无赖混子，成里打发剩饭还嫌不够，还敢打？”骂着就打他。

那并不躲闪，硬挨了三五下，跟着伸手，一推一拉，就把店家摔去丈远，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红豆看。

红豆稀，仔细看他，感觉面善，却想不起哪里见过。

店家吃了亏，气的哇哇叫，招呼左右邻舍都来打他，各种撕扯，将他身上麻片扯烂，露出银色背心，极为耀眼。

红豆立时慌了，那背心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已经知道他是谁，赶紧上前阻拦，说这个认识，不是流民。

制止了打斗，凑近他跟前看，那上全是癞痢疮疤，满脸血泡，根本辨认不出原貌。再问他姓谁名谁，歪着纳闷，似乎不会说话。

红豆心里狂跳，却不明说，对马夫道：“这是以前酒馆里的哥哥，帮过自己许多，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理应报答。”叫他一起吃饭。

那坐了桌子，终于恢复某些智，反复念叨：吃，吃，吃。

红豆便让店家切，打酒。

那见到两眼放光，抓着就啃，三五下肚，拿着酒往里灌，打着气嗝，舒坦地一句：美！

马夫也看出些门道，疑问，“像是主做派。”

那歪着脑袋：嗯？

便是这刻，红豆心慌，做了个大胆决定，摇说：“他不是，主身上有疤痕，以前打仗留下的，他没有。”

如此说，马夫不再辩解。毕竟，主的身体她看过，最有发言权。

吃着饭，红豆发现，他双足上血模糊，已经溃脓，双手也是黑乎乎的糟糕，似乎整个被大火烧过，还散发恶臭。

红豆虽然自卑，却有自己一片私心，对马夫道：“我这哥哥虽然丑，却有一身好武艺，我现在这副光景，正愁后无照看，有这哥哥在身边，我便省心，不怕被欺负。”

马夫大惊，红豆竟然说出这般话？可是话返回来，她那面貌，怕是也找不到好家。跟着癞痢倒是一对。这世间男，本就是这样，门当户对才好。

红豆一个，终究是要再找个男，如此也好，回去告诉主母，也会同意，便不多说，红豆高兴就好。

再上路，红豆就邀请癞痢一起上车，说他脚上燎泡，需要治疗。

也是怪，癞痢睁开眼凶狠，像是随时要杀，唯独看到红豆，就安静，说不清为什么。

车子上了路，红豆要脱开他的银色内衬看，那里面肌平整光滑，未受半点伤。再让他整个脱掉，露出健硕块子，红豆激动的无以复加，扑上去抱着他，压抑地哭。

癞痢抱着红豆，摸她脸庞，眼迷惘又温存，似乎在努力回忆，想了半晌，喊出一句：红豆？

红豆大喜，连连点，轻声叫，“官。”

癞痢咧嘴笑，露出一白牙，而后又迷惘，挠，“我是谁？”

红豆摸眼泪，抓着他的手，“你是我官，我是你妻子。”

……

……

却说黑袍自以为断了王汉的根，没成想第二传出消息说死了个丫鬟，那怀孕子已经被护送出京，往青州去了。心里立时不爽，也不跟蔡京商议，自己骑了快马追赶，非要将红豆置于死地。

那好认，面上有面纱，无面纱就有疤，一路打听询问，不要三便追上，这回仔细辨认，确实是面上有疤的大肚婆，心先稳了，当着客栈多不动手，远远缀着，跟随她的马车出城。

东明县外有片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