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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了。”叶建生说道。
接下来，叶建生便把这几年厂子里发生的事
，向韩江月做了一个介绍。
五年前，冯啸辰受孟凡泽的派遣，去新民
压工具厂协调解决压泵漏油的问题，发现了新压管理制度不健全的况。在他的支持下，党委书记徐新坤扳倒了老厂长贺永新，随后启用了一批有能力、懂管理的
部，新压的面貌出现了可喜的变化，产品质量不断改善，经济效益也不断提高。
韩江月离开新压的时候，厂子还处于欣欣向荣的状态。当时林北重机等几家矿山机械企业开始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新压作为为这些企业提供压配件的单位，也受让了一部分国外的压部件生产技术，整体水平得到明显的提高。
可就在这个时候，徐新坤因为年龄原因，退居二线，让出了领导岗位。上级新派来的厂长是个有学历的，但对工业生产完全不懂行，到厂里之后任用了一批擅长于吹牛拍马的部，在生产和经营上昏招迭出，最终把新压拖
了亏损的泥潭。
新压的衰败，内因是管理上的问题，外因则是全国都普遍存在的“政策
亏损”。压件都是用在工业装备上的，装备整机企业不景气，新压作为配件厂，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厂子的生产任务一天天减少，到最后脆就是整月整月地开不了工。厂子没有了收，但工
的工资还是要支付的，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能是向银行贷款，这在国内很多地方也都是常态。
塘阜是个小县，县里的银行信贷规模也小，根本无法填起新压这么一个无底
。这样耗了大半年之后，新压再想从银行贷款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在县经委的压力之下，银行才答应保证新压能够按月发出50%的工资，而这样的承诺，也并非是永远的。
“怎么会这样呢？余厂长呢，他也跟着新厂长一起胡闹吗？”韩江月怒道。
她说的余厂长，是原来厂里的生产科副科长余淳安，也是当年与冯啸辰一道搞过全厂的全面质量管理体系的，后来当上了厂里的副厂长。韩江月对余淳安有一些好感，她总觉得，有余淳安在，厂子应当不至于沦落至此的。
叶建生道：“老余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木木讷讷的，根本不会做。新厂长来了以后，他就靠边站了。虽然还是副厂长，但说话没几个听。我们新厂长最欣赏的，是那些会溜须说漂亮话的，金工车间有个青工叫吕攀的，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吃喝玩乐全内行，学技术学了好几年连给机床加油都不知道。”韩江月鄙夷地说道。
叶建生道：“他现在是厂长助理，专门负责接待外面来的，天天喝得烂醉。”
“现在还有接待吗？厂里不是没钱了吗？”韩江月问道。
叶建生道：“那是我们工的工资发不出了，可是厂领导花钱一点也不少。家还说了，不搞这些接待，怎么会有新业务呢？结果，吃了一顿又一顿，一桩业务也没接过来。我估摸着，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吧，咱们厂肯定是要关门的。”
“那……”韩江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这是她工作过的第一个单位，是她挥洒过青春热的地方。她还能记得那些与师傅们围在图纸旁边讨论工艺的
子，在那子里，还有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我师父呢，他还好吗？”韩江月扯回思绪，对叶建生问道。
“何师傅不太好。”叶建生说道，他说的何师傅，是韩江月在新压时候的师傅何桂华，是新压坐
把
椅的装配钳工。
“何师傅过去就有哮喘病，这两年犯得更厉害了，一到冬天就出不了门。厂里没钱，医药费也报不了，听说何师傅连药都舍不得吃……”
“叶师傅，我要去塘阜看看！”
韩江月眼里涌出了大颗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