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利益交换

保您的银两能准时帐。所需定金多少，您估算个数目，我改让把银两送来就是。”

陈子翁想了想，“范公子，定金的事好商量，但是老朽这里倒另有件为难的事，怕是只有范公子能帮忙。老朽世代此贱业，至老朽这一代，也略略积攒了几文家私，想要改换门庭，让子弟谋个出身。只是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读书不成，只好随着我经商。有个孙儿进了学，颇认识几个字，可是今岁还是折戟于府试。眼下大收在即，若是他能得个充场儒士身份，便可参加乡试。即便不能得第，总算也让他知道下七篇文章如何做法，也算涨涨见识。若是范公子能玉成此事，这军粮的事，老朽一力包办。”

充场儒士作为秀才替补梯队同样有参加乡试资格，比如当下的兵部尚书谭纶，就是充场儒士出身。这种身份的获得，除了参加大收试以外，也可以通过官员的举荐，即官员认为某是本地有名才俊，特举荐其以充场儒士身份参加乡试。

拥有推举儒士资格的官员不多，跟范进有集的，也就是南海县令侯守用。他虽然与陶简之势同水火，可是这个权力是谁也剥夺不掉的。具体到侯守用手上有几个名额，范进没有问过，但安排出来一个总做的到。大抵陈子翁是担心这个名额范进自己要用，所以就把其当做是易的筹码。

范进倒是不拿这个推荐名额当回事，反正已经得到了萨保的暗示，只要下场就能录取，又何必盯着推荐名额。他想不明白，陈子翁的孙子连参加大收都没把握，又哪来的自信通过乡试，但是看陈子翁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自己不能帮他这个忙，这军粮生意他未必肯承揽。固然巡抚衙门的公事不容推辞，但是商力有未逮，办不下来这么多军粮，却是仙都怪不得的事。

军粮生意范进自己可做可不做，萨家可还要等着办成这事在殷正茂面前免祸，再者说来，如果这笔生意做成，梁盼弟就不用再忙着每天去卖狗。范进琢磨片刻，问道：“陈老，您的户籍是在哪里？”

“南海，老朽一家的户籍都在南海县。”

“在南海就好办了，我可以写一封信，求县尊也就是我的恩师推荐令孙以充场儒士身份参加乡试，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在下于这信的力量可没办法保证。”

陈子翁的脸上已经满是笑容，点道：“范公子过谦了，只要有范公子这封书信，此事便可成了。公子在上，受老朽一拜。”说着话，撩起衣袍下摆，便要拜下去。

等重又来到前面客房时，陈子翁已经一改方才的为难，于军粮生意一诺无辞，期上也有所保障。至于定金也只要一成，就答应来办。

两名百户本以为事出了波折，色都有些不愉，固然只要萨保出面，还是能让牙行低，可是自己两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在上司那里，必然落不了好评。眼下峰回路转，两心内欢喜之余，对范进的看法，又多了几分崇拜。

等离开牙行，范进道：“这生意我虽然牵，但是后面办，还是得找别。过数验收，都是件很麻烦的事，所用的也得是信得过的。我想要到城外一趟，去找三姐来办。上次的军粮就是她一手经办，事做的很漂亮，一事不求二主，不知二位以为……”

“范公子，我家公子方才有代，让您出了牙行，就到南园抗风轩诗社相候，有事与范公子面谈。您这个时候要出城，怕是不方便。这位梁姑娘在城里有没有熟，我们可以让去找她。”

范进眼下虽然身自由不受限制，但是这种不受限制的前提，是建立在接受锦衣监控范围之下。尤其是连翼大王的事也知道了，即使萨世忠让他随意行动，范进自己也得考虑到避嫌的问题。既然萨世忠相邀，他就不好拒绝。

“三姐有个姐夫，在府衙快班当差，好象别叫他做肥佬王？”

“嗨，是他啊。”一名百户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我当是谁，他跟我熟惯的很，范公子不用担心了，只管去抗风社，我让去给他送信，让他把小姨子叫去抗风轩就是了。”

两个百户在街面上很有些面子，随意招呼过一个巡街吩咐几句，就有跑着去找。范进则由另一名百户陪同，直奔南园。

南园位于广州玉带濠附近，乃是处极有名的园林建筑，其周边多是富居所，高门大户，健仆美婢，一派歌舞生平的景。而南园之内茂林修竹，流水潺潺，景色更是动，而抗风轩就设在南园之内。

这个诗社成立于元朝末年，彼时红巾初起，岭南之地戈未兴，南园五子于此结社赋诗，成为一时佳话。至嘉靖朝，复有欧大任、梁有誉、黎民表、吴旦、李时行五再兴诗社，与前面的五被称为前后五子。

虽然后五子或为官或辞世，并没留在广州主持诗社，但是抗风轩声势不堕。城里富豪家的公子，又或是广州成名才子，大多都会在这里搞聚会，吟诗唱和，吃吃喝喝。张师陆、魏好古等都是聚会中的明星，才子名声也是如此得来。

范进跟这个圈子没有集，偶尔来这边，也是给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