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根由

姐会功夫的，就算是我留下来，也不会吃亏。打起来我自己会保护自己，你应该自己逃啊。就算是姐被砍死，又有什么关系，你有学问有前程，将来做了大官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为了我冒险。你这个衰仔……姐长这么大，只有你对我最好，等你伤好了，不管你想要什么……姐都给。”

过了许久，梁盼弟才问道：“林凤是海上龙王，手下多势众，要拉你伙为什么非要自己走一趟。”

“拉我伙？三姐你也是跑过江湖的，却也这么容易上当。他那不是拉我伙，而是给我挖坑，如果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转就会把我卖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他的手下，把我送到官府治罪，连带整个范庄都不能免罪。这是条绝户计，要灭我范家满门的。”

梁盼弟摇摇，表示不明白。范进道：“他到广州，肯定不是为了我，无非城里有他的关系，进城来接的。至于拉我伙，纯粹就是他们演的一出戏，如果我答应了，那就要为他们做事。水浒传我给你讲过的，你还记得投名状么？我只要一投名状，就等于把刀柄递到了别手里，家拿着刀，想怎么斩我就可以怎么斩，我除了伸等死外，就没有其他路走，你说是不是要绝户？”

“那……你是说他没诚意？”

“当然了，如果有诚意，就不是这么个搞法了。一定是先来接触，确定有了苗再谈伙，哪能这么半调子，直接就来抢，这不是招伙的手段。分明就是准备栽赃，可惜啊，要跟个读书玩栽赃，他还差的远呢！”

梁盼弟皱着眉，“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勾结海盗来害你？就算是有这么大的胆子和仇恨，为什么不直接一刀把我们杀了？”

“一刀杀了我们，他自己的罪过并不能减轻，相反还会担上杀嫌疑。前罪未去，后罪又来，那就是取死之道了。所以他设这个局，就是想要坏我的名声，如果我成了反贼，他身上的罪过就没了。你想想看，有谁跟我是这种势不两立的关系？”

梁盼弟略一思忖，心内已明，惊道：“洪家？他们家居然勾结海盗？”

“金沙十八村，村村赶海，洪家也不例外。想来就是在赶海的时候，与林凤有了接触。至于为什么林凤肯给他面子，我就不清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害我，肯定洪家是主使。证据眼下拿不到，不过心似铁官法如炉，总归是有海盗被抓住，只要用了大刑，不怕他不明白招认。洪家……我看你们这回怎么死。你们害我被砍几刀，我要你们拿命来抵！”

“这我不是很明白，如果洪家要对你不利，何必又把粮长的差使出来，那些衙役啊，帮役啊还有粮长的职位退的这么脆？又把这么多田地让给你们范家，如果我是他啊，就什么都不给。”

“那不就把自己露了？不管林凤怎么想，洪家可没有跟着他去打天下登基当开国元勋的念。不管是抢土地，还是培养几个书生，都是为了在大明立足扎根，开枝散叶做准备。所以自然要站稳脚步，不能跟为非作歹的勾当沾上什么关系。他们按着约定，把该卸的都出来，自然就是为了洗刷嫌疑。等到我被官府抓了，范家满门都牵扯到这通匪谋反大案里，吃下去的一切，还不都是要吐出来？所以这就是欲擒故纵，玩的手段而已。”

范进冷笑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海盗们的行踪，想来早就在官府掌握之内，这回被瓮中捉鳖也算活该。”

“他们活该不活该我管不着，我只是有些不痛快。萨世忠平与咱还是朋友，这回这么大的事，却连个消息都不露出来，可见这帮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

“家是官，不是江湖，你拿讲义气来要求，就错了……”

两又说了会话，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梁盼弟应了门，见两名巡抚衙门差官在门首传话。一是询问范进伤势，另外通知范进如果伤势无大碍，就去衙门里一趟回话。

范进旧有的衣服满都是血，已经不能再穿，好在他在梁盼弟这里存有衣服可以更换。本来范进的伤休息十天半月都是理中事，但他略一思忖，还是坚持着天一黑，就到了巡抚衙门参见凌云翼。

巡抚衙比起平忙碌了许多，来往进出不断，书办幕僚全都忙的脚不沾尘，脸上全都是笑容，一望而知必是大获全胜。范进只一通传，立刻召见。等走到书房里，见凌云翼满面笑容居中而坐，手上拿着一份文牍正在观看，见范进来先问了伤，然后才道：。

“无大碍就好，本来还要用你这支大笔，可是现在你受了伤，还是先养伤要紧。从帐房支一百两银子，算是老夫送你的汤药。这次以你为饵，实是下策。但是林贼为害已久，啸聚南澳，据地称王，其害已现端倪，久后必成心腹之患。可是南澳地势复杂，易守而难攻。又处于闽粤界，朝廷纵能攻下南澳，想抓住林凤却不容易。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只好放长线钓大鱼，希图一网打尽，结果就让你受了点委屈。”

范进道：“东翁何出此言，为国出力是学生的本分。反过来学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