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杀猪

队的官员高声宣布了广东巡抚对洪家的处置，随后官军、捕快、锦衣来自不同机构的马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大家都需要战功，而战功来自洪家。

小范庄场院里，大小范庄百姓脸上都流露着幸福、渴望以及羡慕的，看着土台上那年轻的书生。

已经升任粮长的范长旺在乡间，几已是皇帝般的存在，可是在身为晚辈的书生面前，却不敢拿大。固然宗法制度下，晚辈不能忤逆长辈之意，可是这书生身边既有一身明黄飞鱼服的锦衣缇骑，又有明盔亮甲的大明官健扈从，就由不得族长不低。

胡大姐儿在下面的群里，紧紧盯着台上的书生，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里只有一个念在盘绕：这是我的进哥儿……我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他是我的相公，他有面子我就光彩。

胡屠户在旁则很有些不甘的吸着烟袋，嘴里嘟囔着，“应该找个机会再去和他谈谈，上次说的似乎少了点……”可是看看那些军卫官健，却又有些没底气。

小范庄大多数乡亲看来，范进给他们的印象都是老实本分外带有点窝囊，不成什么大气候。直到上次给大家讲解大明律令，才让百姓知道，这个读书有些才学，但也限于知识分子这一领域，直到今天，百姓们再看着这个乡亲时，目光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惧怕。

曾经威风八面的洪家，现在已经成了个名词而已，整个家族都已经被连根拔起。那位横行乡里无能制的老总甲，不但中了风，还被投进监狱里。

由于案重大，据说是特别枷号不准探视，身边只有两个子侄侍奉汤药，连便溺都多半便在身上。想着他是那样的跋扈，现在收场却是这样的凄凉，让心里不由有些感慨，生确实无常。

比起洪家寨发生的一切，城里的洪家或许该感到幸运。官军因为在洪家寨内搜到了一些刀枪外加两门火铳，就开始了杀戮。行刑声和惨叫声，让原本打算趁火打劫分一笔肥的金沙百姓全都吓了胆。即便是与洪家仇恨最的，见到那景后，也在小声嘀咕着，“这实在太惨了……”

被杀的，前后超过两百，这还没算那些实在受不了官兵的摧残而自杀的。这还是中丞不愿意兴大狱，否则洪家这次不是被杀多少，而是剩下几个的问题。就连家中子，也几乎被判了官卖。

好在最后还是考虑到少造冤孽，没追究之罪，但是那些洪家的即便没被官兵睡过的，将来怎么生存下去，也是个巨大问题。她们赖以维持生存的土地以及男亲族，都已经没有了。

锦衣卫拷打供的手段极是高明，在他们的刑法之下，几没有几熬的住。虽然洪大安逃遁不知去向，洪家其他则一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几套刑具下来，终于还是有熬不住招认了洪家与林凤的关系。

金沙十八村基本都有赶海，洪家赶海与林凤的接触，比范通还要早些，两下是福建大同乡，彼此有关照，林凤的胞妹看中了洪大安这个读书，自愿委身。两下结的是骨至亲，洪家能够在乡间迅速致富，与林凤的照拂也不无帮助。

从洪承恩的角度看，他未必想要结这么门要命的亲家，但是很多事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林凤想要结亲，他也没办法抗拒。毕竟不管是海贸还是从家族安全考虑，得罪这么个海王都不是明智之举。迟迟拖延着婚事不办，又催促着孙子去考科举，也都是其想的自保手段。

可惜在官府层面，他的苦衷并不能被理解，林凤谋反的罪名定死，洪家通贼的罪名就逃不掉。一个宗族的好处固然是可以互为援手，有福同享，当大祸临时，宗族中也就很难跑的掉。

除去杀抄家外，原属洪家的田地也被官府判令剥夺。凌云翼为防洪家剩余子弟生变，下令对其实行迁移，一部分老弱留在原地，青壮男或充军到前线当夫子，或是迁去罗旁山一带，还有些迁边远村镇。

既失去了宗族的庇护，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一切只能从开始，可以想象，那些没被官法制裁的洪家，未来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眼下，洪家百年来开辟的土地，全部被官府收用，等若打断了整个洪家的骨。

包括在洪家寨居住的外姓，他们也是没有自己田地的，全都租赁洪家田地，等若是洪家把田皮再转租。现在田皮回到官府手里，他们的佃户关系，也得重新确定。

官府要这些田皮意义有限，最后还是要租出去，范进作为大功臣，给自己家族争取的利益就是优先承租权。庄稼不会嫌地多，自己耕种不过来，也可以转租出去。即便这些土地都只是田皮，对百姓而言，也同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包括洪家留下的眷，那些外姓佃户，也同样是财产的一部分。

按范进之前的安排，这些好处金沙四姓都可以分到，所有被洪家欺压过的，这回算是连本带利讨回了损失。当然，亲疏有别，最大的得利者自然还是大下范庄。

今天在场院里召集的，就是属于大小范庄的分田大会。分的除了田，还有牲。像是马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