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绞索（下）

带了流民去开垦，顺带与山里贸易。因为开垦田地的问题，山民与外来矛盾很，时不时就会有冲突。

凌云翼有意对这种冲突采取漠视态度，这更激起了大户的不满。不管是先期投的资源保本也好，还是为了出气，支持对罗山用兵的士绅力量并不比反对派来的弱。

这些为了独占贸易利润，打击外来走私也不遗余力，配合上林海珊的党羽，罗山的贸易线，基本已经被掐住。

舆论上，范进利用一品香搞的舆论战已经颇有成效，不少书生被这些盲的故事所吸引，对于罗山蛮的看法正在逐渐恶化。舆论引导，绪控制这种事，范进玩的很熟练，在他的编排及诱导下，现在广州城里正弥漫着浓重的反罗山蛮主义。

对于这种绪，大多数并不了解其威力，只是觉得罗山蛮很讨厌，了很多坏事还没被官府惩罚，这显然有违公道。在私下谈话时，也为这种绪所传染，彼此之间互相把这种绪放大……恶念之种早已种下，距离开花结果已经很近了。

舞台上，被称为师姑的盲目子，弹弄着琵琶，演唱弹奏已经比初时纯熟许多，字正腔圆已经很有些气度。唱的故事也从朱丽叶节烈记，变成了范进新晋编撰的杨家将演义。

虽然是子，但是唱起金戈铁马故事，亦有铁骑突出刀枪鸣之壮烈。尤其听曲的书生里，有不少是知道这演唱子悲惨经历的，听她唱这与番邦作战故事更觉感同身受。一位年轻书生痴痴的看着台上子。她虽然不算什么绝色，但是相貌也算清秀，尤其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书生保护她的勇气。目光一动不动，双手握拳，牙齿紧咬，待子一曲唱完，书生猛地大喝一声：

“阿巧姑娘唱的好！像那些目无天朝的番邦不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何以扬天威，护国体？不说前朝，就说当下。蛮攻州县，白掳，杀官斩吏，目无王法。似阿巧姑娘这样的可怜子，就是被他们害的！各位兄台，我辈读圣贤书，求治国之道，岂能坐视蛮夷横行？他我若为官，必穷治这蛮之罪，须知国法不止为普通百姓而设，蛮也非法外之民。”

“不错，小小蛮，能有什么本领？不打他一顿，还当我们怕了他了。打就打，几万官兵杀进去，还怕不能打他个落花流水？”

“什么小小蛮，还不就是罗山蛮？听说罗山里有金矿，这些蛮掌握着金矿自己开不出，也不让别开，哪有这种道理？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们赶紧把矿出来！”

“我跟你讲，罗山蛮里的子啊……”

在酒以及热血的作用下，不少书生纷纷附和，表示着对开战意见的赞同。广东实际是个舆比较复杂的省份，属于多民族混居，保持稳定，维护秩序也是两广总督的重要工作。之前历代总督不能对罗山用兵，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一旦激起各部蛮敌忾同仇之心，是就会变的很糟糕。

范进于广州的布局，除了舆论引导，另外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要保证舆平稳。如果发现有试图把这场战争搞成朝廷对诸夷的灭绝作战，就得把这种舆论逆转过来。即便凌云翼是总督，也要考虑影响和后果，如果真引来各方强烈反弹，仗也是打不下去的。

好在范进的安排比较有技巧，矛盾始终集中在罗山蛮身上，也不去探讨蛮好坏问题，只强调了了一点：必须恭顺。比如杨家将演义故事，在范进改编中淡化了宋辽国家民族问题，而是强调了契丹对于宋的不恭顺。诚然，作为国家契丹没什么义务对宋恭顺，不过在故事里，范进把辽设为宋的下属，地位一如明朝的藩属国，这样不恭顺就是大问题，就必须要打了。们当故事听，没会白痴到用历史去考据，也就被引导着认为，岂但的毛病在于对宋不够客气，不懂得事大，所以才要打仗。

在复杂的环境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书生们大多被热血和楚楚可怜的姑娘冲昏了脑，还有一些更直指本心，连对错是非都不去考虑，只想着罗山的利益。现在看来，在舆论环节凌云翼可以放心，即便真的去打，反对声也压不住支持声。就像在一品香酒楼里，如果谁公开反对打罗山，马上就会被一群书生揍一顿。

胡大姐拉着范进的手道：“进哥儿，那书生很喜欢阿巧呢，你为什么不让阿巧给他做小？虽然他不是很富，但也不是太穷，至少可以娶的起妾室，家里总有饭吃，阿巧眼睛不方便，有这么个归宿不错啊。你帮他这个忙，他肯定会感激你，将来再说打仗，他肯定支持。”

“问题阿巧自己不愿意，我不能勉强。何况他那个娘子脾也不是十分顺遂，阿巧又是这个样子，嫁过去会吃苦吧？”

梁盼弟笑了笑，“那个大娘子什么样子，阿巧都不会同意的，她心里装着一个，就算明知道盼不到，只要这么盼着就好了。再说在一品香她虽然是歌，可是客连摸她一把都会被打，还有伺候着她吃喝，与做小姐也差不多，她才不急着嫁呢。不光是她，这几个丫都差不多，她们虽然看不见，可是自己会想的，她们心里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