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摆明车马

摆在那，需要的就是洪承恩这种吃不吐骨的强，才能带着自己宗族发展壮大。

范进这种态度在乡看来，未免有些软弱，尤其见过他手段后，知道他为不是软弱的子，那这样就只能说明对宗族缺乏责任心。比较起来，其实比软弱更可恨。总督的面子以及关系，没会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向他发难，心里的埋怨，则是在所难免。

范进看看几个族老，笑道：“风物宜从放眼量，我们做做事，眼光要远一点，不要只看着眼前一点小利，那样格局就有限了。虽然眼下看粮长没有多少好处，但是将来的形会变。衙门的现在找不到办法，但是他们的脑子最灵光，用不了几年，就能想到这法里的绽，继续钻营自己的好处。到那个时候，粮长身份就能和他们抗衡一下，为乡里讨公道。再者，我们要发财，眼光不能放在乡里，而该放在外面。方才我说洪承恩的例子就在于此，他做最大的毛病就是有己无，不管他死活，所以到他落难时，别就只会落井下石。咱们范家要想不做第二个洪家，首先就要敦亲睦邻，与其他几姓乃至那些小户相善，大家都吃一条河的水，有必要搞的这么剑拔弩张？要发财办法有的是，何必只盯在几亩地上。”

范长友打个哈哈，“是啊，等进仔中了举，我们全村都跟着享福，确实比这几亩地好处大多了。”

范进这时道：“阿叔这话说的不差，不过也不全是这样，不用等那么远，眼下也一样可以发财。你们看看罗山。”

范长旺眼睛一亮，“怎么？进官儿是说要去罗山挖金矿？听说那里有金子，真的假的？”

“金矿的事我也不知道，再说就算有，离的太远了，我们也挖不到。我说的是，做生意。”

“到罗山做生意？我们倒是听说了，跟罗山做生意很赚，他们拿金子付帐。但是听说他们都是些生番，杀如麻，跟他们做生意保险么？”

“不是跟罗山做生意，而是和官兵。”

范进起身，在祖宗牌位前站住。“眼下我们吃的好住的好，一是靠祖宗保佑，二就是靠官府！没有官兵掉洪家，我们拿不到他的地，分不到他家的牲畜和钱财。一样，如果官兵要来收拾我们，我们死的就会比洪家更惨。要想打赢长乐仔，想保住家声，再让村里发财，就要和官府合作，这也是唯一的出路，没其他路走。至于和官府合作的方法也简单，做生意。眼下官兵在罗山有十营大兵，每天要吃多少粮米蔬菜？我们下不少家都养养鹅，胡屠户自己就去收猪。但是他只收自己卖的，一两不济得事。如果我们可以把整个南海乡下散养的家禽家畜集中收购，再加上蔬菜、果子，都运到罗山去卖给官兵，还怕没银子赚？”

他提出的，其实就是后世类似合作社质的团体，统一收购，统一销售。这个时代搞集中养殖基本没前途，来场瘟疫就能让一切的努力化为流水。范进又研究不出抗生素，没办法控制下游，就只好控制渠道。

反正根据前世经验，商品利润很多时候都是被中间环节拿去，只要自己控制了渠道，也不怕没钱拿。

范长旺先是点，但随即又问道：“和官兵做生意，他们付不付钱的？”

“小侄在军营里，你说他们付不付钱？不付钱，就报我的名字！”

“这……这生意不小，可是本钱用的也大。再者这样的做法，其他商家肯不肯答应也难说的很。做这营生的虽然没有什么体面，但是三教九流，也不好招惹。”

范长友也道：“罗山虽然眼下用的东西多，可是仗总有完的时候，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范志文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很是慌张道：“长乐乡的来了，要到祠堂里和九叔讲道理。他们说官府又抓了他们的，新年没过完就不让痛快，这事不算完。”

范长旺看向范进，“进仔，你怎么说？”

范进笑道：“讲道理？好啊，他们乡里有几个读书，一起叫来，我陪他们讲道理。我派调查过，长乐也没有举，威风个什么！”

外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大概是长乐向祠堂冲过来，与外面范进带的官兵发生争执。就在一正准备走出祠堂去看四化，一阵鸾铃声猛然响起，时间不长，一个周身官服的军汉，从外面大步走。广州的冬天同样寒冷，这军却满大汗，脸色也很是憔悴，一看可知没有很好的休息。

分开几个族老，直接来到范进面前，拱手一礼道：“范公子，制军有令，请你马上回罗山！”

“蔡将军？您不在制军身边听调，到了这里，莫不是罗山有变化？”

“正是如此。罗山蛮偷营，官兵被迫反击，现在已经战，制军要公子马上回城参赞军机。”

“那好，我料理一下这里的事，立刻就回去。您看，外面有要找我讲道理，我走了事也没完。”

来的武官名叫蔡彪，是凌云翼标营里的一员悍将，与范进极是相熟。他点道：

“